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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感知不到了,謝晚卿完全是下意識的不斷用靈力渡魂,有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動用靈力,手指不自覺顫抖,好像有了自我意識,想要抓住些什麼。
一聲嘆息響在耳邊,難得的真切,他甚至聽出了那聲音主人的無奈,“停下吧,傷及神魂最難將養,謝禮都收了,你停下,退路便在你腳下。”
謝晚卿死死咬著牙,一聲痛呼都不肯溢位去,從牙縫中艱難擠出兩個字,“辭……幽?”
“吾在。”
“我好像……”兩道背影還在雪中往前走,謝晚卿盯著左側那人的墨髮,呢喃道:“好像……看見你了。”
好像還看見我自己了。
這句話他沒說,因為不知道是不是,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無數神魂湧入體內被他超渡,眼中所見與耳中所聞割裂成兩部分,一部分是雪中的兩個人,一部分是在他耳邊與他說話的辭幽。
都說越疼越清醒,可他卻疼得要分不清真假虛實了,究竟該相信眼睛,還是該相信耳朵?又或者兩個都是假的,是他自己疼出幻覺了?
“交給吾,你的神魂受不住了。”
謝晚卿閉了閉眼,“我自己……可以……”
分不清真假就不分,不信就不會上當。
水榭中最後數千神魂也奔向湖底,辭幽低頭看向手腕,見那紅線隱隱有碎裂之兆,面色徹底冷了下去,然而開口卻是無可奈何的輕哄,“謝晚卿,莫要胡鬧,聽話。”
謝晚卿身體一僵,這是辭幽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聲音傳到耳邊,腦海裡也隨之響起一句塵封已久的話。
“人族及冠便要取表字,吾為你取晚卿二字,可好?”
風雪消散,雲霧漸開,那條永無止境的雪路終於有了盡頭,並肩而行的兩道身影只剩一人,一頭墨髮化作白雪,那人回頭看向他,赫然是一張與他朝夕相處的臉。
謝晚卿心臟漏了一拍,定了定神放眼望去,山路盡頭那座宮殿上,空白的牌匾緩緩浮現兩個字——
帝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