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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話李俊見天水相連這風波又不是太湖氣象了。土人罛船開不得洋甚是憂心見樂和有人送船不解其故。樂和用手指道:“那兩個海舶他若不肯送我們借了他的罷了。”李俊會意道:“這倒使得。”沿海灘上尋到海舶邊來見兩個西商掀開衣襟露出大肚子指揮郎們裝貨。旗號掛著樞密府是往日本貿易的。梢公水手共有百餘人打明日開洋。李俊、樂和看得詳察到船中悄悄與眾人商量定了。
&esp;&esp;到了半夜海舶上人睡著了費保、倪雲當先一擁而上大喊殺人。西商、郎聽得鑽出排頭砍了十多人喝道:“舵工梢水不許走!”只得伏定。把死屍撩入海中打掃血跡引家眷上船資財搬運過來見舶內盡是綢緞、絲綿、蟒衣珍異物件。棄了罛船叫舵工把定舵水手拽起風帆趁著東北風望西南而進。出了大洋眾人一看但見:
&esp;&esp;天垂積氣地浸蒼茫。千重巨浪如樓無風自湧;萬斛大船似馬放舵疑飛。神鰲背聳青山妖蜃氣噓煙市。朝光朗耀車輪旭日起扶桑;夜色清和桂殿涼蟾浮島嶼。大鵬展翅陡蔽烏雲;狂颶施威恐飄鬼國。憑他隨處為家哪裡回頭是岸?
&esp;&esp;那海舶行了一晝夜忽見一座高山隱隱有鍾罄之聲。李俊問道:“這山是哪裡?”水手道:“開船時東北風轉到這裡是普陀山觀音菩薩道場。如今春天進香的甚多。”花恭人在艙內聽得普陀山與姑娘道:“我二人遭逢大難幸得脫離。今便路到靈山何不去進一炷香?也是難得的。”秦恭人道:“但憑嫂嫂主張這是善事。奴在家繡得兩長幡要舍到杭州天竺寺不得其便。今在此經過舍在菩薩面前尤為勝果。”花恭人叫兒子與伯叔講知母親、姑娘要到山上進香不知可否。李俊道:“我等殺業已多今遇活佛去處也要去磕個頭兒。”喚水手灣船搭起扶手花恭人、秦恭人費保、倪雲娘子養娘、丫鬟隨著先上了崖留狄成看船李俊、樂和、花逢春、童威、童猛、費保、倪雲、高青一同上去。本山住持見一起男女服色整齊迎到客堂先奉了茶即設素齋款待。到晚香湯沐浴。五更起來同四方來的善男信女到大殿上焚香禮拜已畢李俊取一百銀子與住持打個合山齋。到盤陀石、潮音寺、紫竹林、捨身巖各處玩了一日下船開去。
&esp;&esp;又行了兩日到韭山門是浙閩交界之所。有一員守備領三百名兵十個戰船在那裡把守盤詰奸細防倭國侵犯及私通外番的。遠遠望見李俊船到一聲號炮把戰船一字兒擺在隘口。鄭守備全身披掛手拿三尖兩刃刀立在船頭叫兵卒架起火炮便要打來。樂和急叫道:“不要動手!咱是奉樞密府令箭信牌到福建採辦香珀的。”守備道:“既有樞密府照驗取過來看。”樂和將前日劫了西商原有一角批文看得不明白就遞了過去。那守備接過一看喝道:“分明是奸細了!既是樞密府批文著往高麗公幹怎福建採辦香珀?”費保見決撒了取一柄五股魚叉劈頭擲去剛擲中守備咽喉撲通的倒墜下海。童威、童猛、倪雲、高青一齊跳過拔出腰刀便砍。有個人將巾綿甲身軀長大叫道:“不可造次!你這夥人都有些認得莫不是梁山泊上好漢麼?”李俊道:“只我便是混江龍你問他怎的?”那人便在艙板上拜道:“原來是舊主人。”李俊叫扶起問道:“足下是誰?”那人立起道:“我叫做許義是浪裡白條張順部下。從徵方臘張頭領死在湧金門我就不去了住在杭州。後來投到江都統標下做了哨官撥來守這韭山隘口。梁山泊上頭領俱是認得的隔了幾年一時叫不出。如今要到哪裡去在此經過?”李俊道:“我等在中國耐不得奸黨的氣要尋一個海島安身。”許義道:“我在此已久海道盡熟。待我隨了去揀一處豐腴地方何如!”李俊大喜道:“這樣極好只怕你是官身去不得。”許義道:“哪裡是什麼官身我也是潯陽江上人。從張頭領到江州劫法場白龍府聚會我也在哪裡。上梁山泊幾年好不快活!宋大王真是好人待我們如手足一般。聞得在楚州被好臣藥死著實傷感了一番。這守備是高球的表侄叫做田富一些本事也沒有有高俅腳力營幹這守備。專會克減軍糧用刑嚴酷這三百名兵都是切齒的。幾番要結果他奉我做主也思量尋了島容身。我自忖才力不濟阻住了。不然叫他們都隨了去?李頭領你那時還黑瘦如今肥白得多了又長出虯髯幾乎認不出了。”李俊正恐兵力單弱器械不備今有三百名兵來歸心中甚喜取出三百兩銀子分給眾兵盡皆叩謝。
&esp;&esp;在韭山門營房過夜明早風色正順。許義引路帶了十隻船一同進。天色晴明波浪不起李俊喜樂。叫取酒與眾兄弟敘談喚許義同坐了吃酒。忽聽得後面梢上舵工叫道:“不好了!快些灣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