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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仙尊，跟著你的仙者是不是擔心我們害怕，這外面都是怪物，他出去很危險的。”人群中傳出來一句，隨後一發不可收拾。
&esp;&esp;有人應和:“對啊，他都帶法器了，不會變成怪物，快讓他回來吧，我們再想想辦法。”
&esp;&esp;“那東西砍不死，殺不死，但害怕太陽，明早雞一鳴，會全部躲起來，到時候再出去安全些。”李沫又斟了一杯冷茶遞過來，一抬眼，原本坐著仙尊早就不見了。
&esp;&esp;鳳黎站立在窗邊，露在外的白皙面板被吹成嫩粉，雪花本就鋒利，風一吹劃在人身上像是刀子。
&esp;&esp;院內幾處小血坑已經被雪徹底覆蓋，和周圍的亮白融為一處，一串鞋印從視窗到了後院，拐個彎就看不到了。踩印子的人靴底帶著泥，在一片白茫中點染上了墨色。
&esp;&esp;鳳黎伸手拉上窗，把羌無丟了出去。
&esp;&esp;他沒有理由去追，也不能去。
&esp;&esp;屋內像是更暖和了些，和外面形成鮮明對比。
&esp;&esp;鳳黎靠在窗邊。
&esp;&esp;慕雪，慕什麼雪！那是冰清玉潔之人才該有的，這人就得改名做作。
&esp;&esp;他是看出來了，這人一天不作，就全身癢癢，像有螞蟻在爬。
&esp;&esp;明明都救下來了，大家也接受法器護體的存在，為什麼還要出去？
&esp;&esp;出去享受被大風颳大嘴巴子？還是享受被怪物啃掉血肉？
&esp;&esp;心魔這種東西，鳳黎在典籍中看到過。存在於身體很容易，像是一顆種子，必須有特定條件才能生根發芽，徹底爆發，比如過多刺激，軀體重傷，心智受損之類。
&esp;&esp;視窗比其他地方涼，鳳黎腦海清明，把進院以來的情況仔細想了一遍，察覺出不對。
&esp;&esp;準確來說，從看到三十六盞紅燈籠時，就沒一件事對的。
&esp;&esp;他緩步走回桌旁。指尖將茶杯口轉了一圈，並未拿起。
&esp;&esp;水面起了漣漪，瓷白色杯底映出偏屋的房梁。
&esp;&esp;李沫還在等著仙尊開口，鳳黎笑了笑，笑至一半又怕系統制裁，生生憋了回去，臉色比生氣時還難看，問道:“你家這院子，有多高，全都有牆？”
&esp;&esp;李沫道:“有九尺高，四周都有牆，東南西北各自開了一道門，大門朝北，屋子是坐北朝南建的。”
&esp;&esp;鳳黎接著問:“你不覺得奇怪？”
&esp;&esp;“奇怪？”李沫不解。
&esp;&esp;鳳黎:“九尺的牆不算高，現在門外至少五十隻怪物，為何他們出不去，只在李家的院子抓人。”
&esp;&esp;李沫有些愣神，“這……”
&esp;&esp;“還有更奇怪的。”鳳黎看過去，這次是真的笑了，卻沒多少善意義，“你說，這麼多怪物，算上你遞狀子的時間，我們趕路的時間，已然過去十幾日，可怪物從未跑出李家，這鬧鬼的傳聞也只侷限在這裡。”
&esp;&esp;鳳黎注意著李沫的神情，接著說:“我進來就看到丫鬟變異，隨後就是逃跑，緊接著就有人受傷。既然怪物如此危險，你為何不在狀子裡寫明。”
&esp;&esp;這一切太巧合，又過於完美。
&esp;&esp;“鬼”只是遊離的魂魄，大部分不會害人，漫無目的的飄著，狀子裡寫的分明是鬧鬼，可李沫卻能準確說出怪物的習性，害怕什麼，喜歡吃什麼。
&esp;&esp;只能說明他知道這不是鬼，而是另一種東西。
&esp;&esp;李沫被嚴肅的鳳黎嚇到，噌的起身，作勢就要理論，怒氣衝衝一改先前溫和態度，道:“外面那東西吃人喝血，你不去管，和我理論什麼！”
&esp;&esp;沈夕瑤被嚇了一跳，抱緊老莫的肩膀不撒手。
&esp;&esp;就連屋子裡的其他人也沒見過家主這樣，印象裡的李沫從來都是溫和的，就算做了錯事，也是教訓幾句，從不會紅著眼睛和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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