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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裡的青香剛斷,水裡的陰影就猛然開始下沉,水面上頓時泛起一陣浪花。
這次的浪花顯然比之前大了不少,隨著浪花撲到岸邊,不少雜亂的東西也被衝上了岸。
我一眼就認出來,那些東西都是紅物!
其中一雙小孩兒穿的紅皮鞋,被衝到了我身旁。
那雙鞋,就像自己走上岸的一樣!
它先是左腳的鞋子碰到岸邊,其次是右腳的鞋。
兩隻鞋子到岸邊後,整齊的靠在一起,像是走路的人停下腳步後,在我身旁站定一樣。
我看著這雙幾乎全新的鞋子,額頭的冷汗一個勁兒地往下掉。
就在這時,河面又撲來一陣浪花。
河裡的陰影又往下沉了一些。
而我身旁的紅鞋子,在浪花的衝擊下猛然調轉了方向。
一雙鞋子竟然整整齊齊地轉向我,鞋尖正好對著我所在的位置,彷彿下一秒就會朝我走來!
我的心臟猛然緊縮了一下,慌忙將別在褲腰上的青香抽了出來。
王喆之前交代我時,就擔心過這個問題,他說:
“只用三柱香點燃紙紮,有些不靠譜,還是拿上四支香以防萬一。”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多給我幾支香,但至少我手裡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要是這次青香還點不燃紙紮,這出戏唱不了,恐怕都是小事。
想到一旁的紅鞋子,我慌忙將手裡的青香點燃,伸向了紙紮。
四柱青香觸碰到紙紮的瞬間,就燃了一簇火苗。
看著燃起的火苗,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一些。
還好,河神把貢品收了。
見一座紙紮點燃後,我連忙用青香把火苗引向另一座。
一絲風都沒有的河畔上,兩座紙紮迅速被火苗吞噬著。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整整十八斤重的兩座紙紮,就火焰吞噬了大半。
紙紮的灰燼,接二連三地飄進了河,有些冥幣甚至沒有完全燒完,就沉入了河裡。
看著燃燒迅速的紙紮,我大膽猜測:河神應該十分滿意,這次的貢品。
可為什麼,第一次用三柱青香點不燃?
難道真的是火星的原因?
我思考了幾秒,就迅速回過神來。
不管怎麼樣,至少這出開場戲已經成功了一半,眼下最重要的是把戲唱完。
這樣想著,我清了清嗓子,衝著河面朗聲喊道:
“多謝河神賞臉收下貢品,小人還給您備了其他貢品,請您笑納!”
喊完後我就抬著手裡,正被火苗吞噬的青香,朝河面鞠了三個躬。
隨著我鞠躬的動作,青香上的火苗也逐一熄滅。
但這次,香沒斷,火星也沒滅。
白色的煙霧像一條薄紗一樣,直直的往河面上飄去。
水裡陰影又往上浮了一些,像是被白煙吸引上來的一樣。
看著眼前的景象,我哪裡還敢在耽擱。
隨即跪在地上,將手裡青香,分別倒插進裝著螃蟹和泥鰍的罈子裡,嘴裡唸叨:
“河神老爺,小人給您備上筷子,您別髒了手吃好喝好。”
按理說祭河神的貢品,應該準備一些河裡沒有的東西,比如說龍蝦這類的海貨。
但不知道為什麼,王喆準備的貢品都是河裡常見的,螃蟹和泥鰍。
就在我將最後兩支香,倒插在裝滿螃蟹的罈子裡時,我耳邊突然響起了一聲嘶啞的尖叫:
“啊!”
那個聲音很小,而且只是一瞬間。
等我停下手裡的動作,仔細聽時,聲音又消失了。
我皺著眉,有些後怕地看了一眼罈子。
畢竟剛才那個聲音,實在太像人的叫聲了。
可罈子裡除了爬動的螃蟹,和一股沖鼻的腥臭味,再也沒別的東西。
這河水的味道,真是越來越沖鼻子了。
我在心裡嫌棄的想著,臉上卻半點都不敢表現出來。
隨後,我拿過一旁的蓋子,將兩個罈子都用黑線封緊。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罈子裡的祭品跑出來。
用王喆的話來說,用線封緊後,就只有河神打得開蓋子。
這樣就可以確保,享用祭品的就是河神,方便我們今後求河神辦事。
但這種做法,在我看來,就為了防止水源被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