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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王喆這意思,應該是戲魂出來了。
我轉過身回頭看去,只見河岸邊站著一個女人。
看見那個身影的瞬間,我就認出來那是我媽。
而我媽的身前,正放著那個紙紮的小戲臺。
她正
僵硬地站在戲臺旁,身上的白毛似乎又長長了一些,正在微風中浮動。
在戲臺的走馬燈映襯下,那些白毛變得格外柔和,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原本放在枯樹林前的小戲臺,此時已經被搬到了臨近水面的地方。
戲臺背對河面,正對著供桌,供桌後面是參差不齊的紙人。
那些倒下的紙人,已經被清理走。
我看見不遠處又有一個火堆,幾個青年正抱著紙人,往火堆裡扔。
那些被燒掉的,估計就是剛才倒下的紙人。
目前為止立在河岸邊的紙人,還剩二十幾個。
奇怪的是,這些紙人都變得有些殘敗。
有的是臉花了,有的是手腳斷了,甚至有一個紙人的頭都不見了。
紙人的後面就是枯樹林,和端坐在交椅上的老爺子。
“東家,戲臺我們已經佈置好了。”
“河神老爺能留在岸上的時間不多,您抓緊時間,請名角開嗓吧!”
王喆在一旁催促了一聲。
我趕忙走朝戲臺走去,眼下請陰送魂,我已經完成了前半斷。
戲魂已經上岸,這就算是請陰成功。
接下來就是送魂,也就是招魂那晚,老爺子和王喆,跟戲魂商量的了卻執念。
老爺子之前說過,戲魂的執念就是一齣戲,只要讓它把這出戏完就好。
王喆費盡心思,又是請河神,又是接貴人。
都是為了將這出曾經名動京城的花魁戲開起來。
這位戲魂,畢竟是受到皇親國戚追捧的名角,普通人還真沒那個緣分,聽上它的戲。
而今天這場戲裡,河神和這幾位怨念深重的邪祟,就扮演了皇親國戚的角色。
現在,名角我請上來了,戲服我補好了,戲臺也給搭好了。
至於戲迷,放眼整條金葉河,恐怕再也找不出,比河神面子更大的戲迷了。
一出好戲的所有該有的條件,我們都找補齊全,關鍵就看這位名角怎麼唱這出戏了。
我走到戲臺面前時,突然感覺自己腳下一涼。
低頭一看,我才發現,原來戲臺是放在河面上。
只是放的位置水淺,看起來就像是在岸上一樣。
這樣一看,我媽的屍體豈不是也在水裡。
想到這兒,我抬頭看向我媽。
因為現在我和我媽,就只隔著一個紙戲臺。
所以,我清楚地看見,她身上的白毛中還夾雜了一些綠色的毛。
王喆說過:
“殭屍是分等級的,按照他們身上屍絨的顏色分,綠色已經是可以為禍一方的大凶煞了。”
我看著我媽身上綠色的絨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知道王喆有沒有看見,要是他看見,我媽是不是就上不了岸了?!
畢竟,就剛才請貴人的事情來看,邪祟之間是有很明確的等級劃分。
那些不夠厲害的邪祟,甚至連紙人替身都搶不到。
而王喆這個土先生中的半吊子,是肯定沒本事處理綠毛僵的。
最好的辦法,顯然是用金葉河裡的河神,壓制即將成為大凶煞的我媽。
可這樣一來,我媽不就和那些要找替死鬼的邪祟一樣了?!
如果最後我媽還是上不了岸,那我豈不是白折騰了這麼久?!
想到這裡,我看向戲魂的眼神難免有些怨恨。
剛才我在岸上時,還以為戲魂已經打算,放了我媽。
現在光是看我媽身上的綠毛,我就知道它還有想霸佔屍體的念頭。
雖然我在心裡恨極了戲魂,但表面上還是老老實實地,衝我媽的屍體作揖:
“臺下一切都準備妥當,臺上也熱好場了,今晚這出重頭戲,勞您廢嗓子了。”
說完,我就掏出一沓冥幣點燃,隨後將冥幣丟向了小戲臺。
那疊冥幣上的火苗,原本燒得正旺,但是接觸到戲臺後,就明顯變小了,甚至有要熄滅的架勢。
將戲臺點燃,其實和燒給河神的金山、銀山是一樣的道理。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