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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卻到今天,她戴著他給的定親玉鐲,對他展顏一笑。
&esp;&esp;上天垂憐!
&esp;&esp;宋令璋一陣狂喜,若不是還有旁人在,他幾乎要大笑出聲。可即便他努力遮掩,眼角唇邊依然都是壓不住的笑意和喜悅。
&esp;&esp;陸月寒暗自納罕,雖然說收回定親信物確實值得高興,可宋令璋也不至於此罷。她算計寧婕妤這麼多回,宋令璋不可能不知道,遠的不說,只說這次對寧大人施壓讓他向皇上投誠的事,就是她找宋令璋去做的。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何至於如此失態?宋令璋不會……根本沒猜到她為什麼對寧婕妤下手罷……
&esp;&esp;她這時也來不及細想,一面慶幸自己頗有先見之明地把宋令璋擋住讓旁人看不到他的神情,一面則是瞪了宋令璋一眼示意他快一點配合她完成這場戲。
&esp;&esp;宋令璋正了正神情,淡淡道:“恭喜陸大人。只是陸大人可小心了,千萬別步上這鐲子前一個主人的後塵。”
&esp;&esp;“宋督公不必擔心,本官一向謹慎。”陸月寒冷冷一笑,“只希望宋督公也能謹言慎行,別被人抓到什麼把柄才好。”
&esp;&esp;她見宋令璋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這才一甩袖子,不急不忙地回了自己的坐位,低頭去翻新呈上來的摺子。
&esp;&esp;她回司禮監的時候委實已晚,簡單翻看了一下便同宋令璋一起把批好的奏摺呈給皇上。從司禮監到延和殿一路上人多口雜,縱使兩人同行,卻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esp;&esp;陸月寒不覺的有什麼,宋令璋卻十分不虞。他的小姑娘剛向他表明心意,宋令璋這時候分外想和陸月寒好好說幾句話,可惜尋不到什麼機會。眼見著路邊不斷有停下行禮的宮女宦官,宋令璋的神色愈發冷厲起來,更是坐實了宮中關於宋督公剛被陸宮正氣到的言論。
&esp;&esp;呈上奏章,兩個人退出來便分道揚鑣。宋令璋望著陸月寒毫不留戀的背影,心裡愈發委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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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陸月寒卻半點也不知情,她戴著鐲子高高興興地回了宮正司,連處理公務的時候都手軟了三分。
&esp;&esp;“大人今天心情很好。”雁落服侍陸月寒摘下釵環卸妝的時候說道。
&esp;&esp;“得了新首飾,當然高興。”陸月寒自己摘下玉鐲,卻沒有收到盒子裡,“好了,你也去休息罷。”
&esp;&esp;雁落退了出去,陸月寒拿著鐲子想了想,取了塊帕子把玉鐲仔細包好,小心地掖在枕下,這才枕著她的定親信物安心睡去,一夜好眠。
&esp;&esp;。
&esp;&esp;只不過今天這玉佩……陸月寒只瞧了一眼,便端起茶盞用以遮掩自己唇邊的笑意。
&esp;&esp;她親手挑的玉璋,她又怎麼會不認得?
&esp;&esp;定親那時父母給鎮南侯府準備信物,她鬧著要親自去選。本來這事無論如何都不是她應該插手的,只是她拽著父親袖子撒嬌了許久,終於還是讓父親同意她跟著一起去挑。
&esp;&esp;那時候在庫房裡,她一眼就看中了這枚白玉璋。
&esp;&esp;她當年就覺得宋令璋佩上這枚玉璋一定十分合適,今日一見,她果然眼光極好。
&esp;&esp;青年一身紫色官服,青玉冠束髮,白玉璋為佩,僅僅這兩樣飾品卻簡而不陋,裝飾得恰到好處,更襯得其人風神軒舉,清俊如竹。
&esp;&esp;這個人,是她的未婚夫啊。
&esp;&esp;陸月寒垂下眼,不讓旁人看見她眼裡的笑意。她拿回了玉鐲,他也拿回了玉璋,這是宋令璋給她的回答。
&esp;&esp;宋令璋卻遠不如陸月寒鎮定。
&esp;&esp;他之前不知道陸月寒的心意,從未和陸月寒提過半句定親信物的事,卻早早把找玉璋的事情放在了心上。當年鎮南侯府被抄家,他也不知這玉佩到底被誰抄了去,若要找尋無異於大海撈針。他索性傳出了喜歡玉佩的名聲,就是想著若是手下見到這玉璋,能想著進獻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