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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沈輅自知理虧連連告饒,卻到底是被任雪霽拉過去餵了一盅酒才放過。許雲深含笑看著兩人玩鬧一陣,伸手替沈輅攏了攏散亂的髮絲。
&esp;&esp;沈輅抬手整理著鬢髮,口中解釋道:“那一次是為他準備生辰賀儀,這才多用了些心思。你們兩個過生,我哪一次少了禮?”
&esp;&esp;許雲深一笑,順著話頭問道:“如此說來,宋督公的生辰就在這幾日了?”
&esp;&esp;“是明日。”沈輅說著,忍不住嘆了口氣,“今年我都忙得忘記了,若不是你們兩個這會兒提起來,我都沒能想起這件事。可眼下再準備賀禮,到底已經來不及了。”
&esp;&esp;她說是因為忙碌才沒能想起來,可是許雲深和任雪霽又如何不知,沈輅分明是因為心裡惦記著平反翻案的事情,再無暇顧及其他罷了。
&esp;&esp;許雲深想了一想,開口安慰道:“你們兩個之前都忙,宋督公想必是能理解的。你若是實在過意不去,從我庫房裡挑一樣拿去送給宋督公,也算是全了禮數。”
&esp;&esp;沈輅搖了搖頭:“不必了,過幾日我給他補一樣也就是了,他不會和我計較這些的。”
&esp;&esp;“你過生辰的時候他也不過是尋了個玉佩應付了事罷了,你又何必費著心思一定要親自動手?”任雪霽道,“若要我說,你只回他一塊玉佩就是,橫豎宋督公也喜歡這些。”
&esp;&esp;沈輅失笑。
&esp;&esp;“他不是喜歡玉佩,他是在找我家送給他的那一枚玉璋,故意尋的這般託辭。”沈輅說著不自覺抿唇一笑,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裡彷彿落入了星芒。
&esp;&esp;許雲深眼疾手快地摁下正欲開口的任雪霽,微微一笑道:“宋督公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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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三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夜色已深,許雲深索性教兩人留宿在昭陽宮。橫豎昭陽宮中只有許雲深一個主子,沈輅和任雪霽也不同她見外,由宮女帶著去旁的宮室中休息。
&esp;&esp; 鎮南候府
&esp;&esp;按照宮規, 宮女宦官是不可以看太醫的。好在女官太監比之宮女宦官還有一層官身,規矩無需這般嚴苛,只要有一宮主位的諭旨便能去太醫院請一位太醫來。
&esp;&esp;沈輅自是不必為這些瑣事發愁, 她反身回去昭陽宮問許雲深要了一道諭旨, 便親自往太醫院去請太醫院判同行。昨日宋沈案平反,她本就預備著出宮事宜,金魚袋日日佩在身邊,這會兒倒也不必另打發人去取。及到了宮門處,早有任雪霽替她安排妥當,馬車等在門外, 載著沈輅和太醫院判並前來報信的福安,轔轔往鎮南侯府去。
&esp;&esp;太醫院的商院判本就是沈輅這一邊的人,從前也沒少與陸宮尹打交道,但是如眼下這般與宮尹女官同處一架馬車上,卻委實是破天荒地頭一回,一時間尷尬得不知手腳該往哪放。而比他更加無措的則是回宮報信的福安, 小宦官縮手縮腳地躲在車壁邊緣上,幾乎要把自己縮成一團。
&esp;&esp;這一車人裡,竟是隻有沈輅沒有半分與外男同處的尷尬。她這會兒心急如焚, 哪裡還顧得上其他, 只向福安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君珩他怎麼了?”
&esp;&esp;福安根本不敢抬眼看沈輅, 只低著頭回話:“昨天督公得了鎮南候府, 便在祠堂設下靈位, 祭奠先侯爺侯夫人並鎮南侯夫婦。祭奠過後,督公便帶著奴才從後院挖出一罈酒來。當時已是深夜, 督公叫奴才去休息,自個兒開了那罈子酒。等奴才醒來再去看的時候, 督公倒在地上人事不醒,酒罈子已經空了……”
&esp;&esp;他話越說聲音越小,生怕沈輅降罪——他在督公身邊服侍,督公飲酒傷身他自然也逃不開一個服侍不周的罪狀,而沈宮尹同他們督公有舊,又正好是管著他們這些宮女宦官的宮正司主,倘若沈宮尹遷怒於他,想把他拖進宮正司都不必另尋罪名。
&esp;&esp;可是把事情說完一遍,卻也不見沈宮尹動怒。福安忐忑不已,偷眼去看,正看見紫衣女官抬手按著胸口,眼淚簌簌,泣不成聲。
&esp;&esp;沈輅無需多問,她只聽福安這樣說便知曉了事情的始末。她太熟悉宋令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