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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陸月寒始終在默默流淚,半晌方啞著嗓子道:“多謝你。”
&esp;&esp;“是我該做的。”宋令璋輕輕道。
&esp;&esp;“有樁事,我應當告訴你。”陸月寒擦了擦眼淚,“我大嫂當年生下的不是雙胎。”
&esp;&esp;宋令璋一怔。
&esp;&esp;“當日鎮南侯府出事,宋家嫂嫂受驚在我家早產,最後一屍兩命。”陸月寒慢慢道,“其實不是這樣,宋家嫂嫂臨去前生下了個女嬰。”
&esp;&esp;宋令璋抿了抿唇。
&esp;&esp;陸月寒不必再說,他也想的出當時的情形。必然是沈家看出情勢不對,當機立斷把宋家姑娘留下來,卻對外傳出了母子俱亡的訊息。
&esp;&esp;也是他們宋家運氣好,大嫂當日身懷六甲卻還去沈家做客,正是為了沈家姑娘的洗三禮。兩個女孩相差不過三天,沈家充做雙生子,竟也混了過去。
&esp;&esp;他不知沈家為了護住這個女孩究竟花了多大的心力,可是……沈家受他們府上牽連被流放,老師、師孃、沈家嫂嫂相繼病逝,甚至沈輅當初也是病的僅剩下一口氣才被押送的官差丟在路邊等死。可即使這樣,一個早產的嬰孩卻硬生生在流放之地活了下來,還好端端地被養大了。
&esp;&esp;他父兄俱亡,他自己入宮為宦,這個被沈家養大的女孩子是他們宋家僅存的血脈。
&esp;&esp;“我……我不知該怎樣謝你。”宋令璋嗓音沙啞,“沈家大恩,我……”
&esp;&esp;“不必這樣。”陸月寒輕聲道,“你我兩家是通家之好,父兄兩代皆親如手足。正如你安排人照顧我兄姐,我兄姐照顧你侄女也是理所應當。”
&esp;&esp;宋令璋默然無言。
&esp;&esp;哪有什麼理所應當呢?宋家親朋故舊不算少,但是願意為他們奔走相求竭盡所能的只有沈家,被牽連之
&esp;&esp;後還肯擔著偌大風險撫養他宋家姑娘的只有沈家,在做完這一切之後還認為是理所應當的也只有沈家。
&esp;&esp; 新朝
&esp;&esp;“督公大人,陸大人任命蘇雁落為隨堂女官,這……蘇雁落進司禮監不過幾個月的功夫,便從七品典簿一躍而升為五品,這是否有些不妥?”
&esp;&esp;宋令璋抬眼瞥了面前的小太監一眼,繼續低頭看著面前的奏摺:“陛下年幼,由太后娘娘主政,娘娘從前不瞭解政務,需得司禮監隨堂從旁輔佐。整個司禮監除了陸宮尹只有蘇雁落一個女官,不教她去又能教誰去?”
&esp;&esp;“可是……”
&esp;&esp;“有什麼可是。”宋令璋在奏摺上批了幾筆,合起奏摺放在一旁,“蘇雁落選官之前太后娘娘便識得她,如今她也時常去給太后娘娘請安。即便司禮監不安排她去,娘娘難道不會點名要人?”司禮監再是權傾朝野,到底也分屬內廷受制於後宮,太后娘娘點名要的人,誰還敢拒絕不成?
&esp;&esp;眼見面前的小太監訥訥不言,宋令璋便也不再解釋。他將批閱過的一摞奏摺抱在懷中,起身出門去了。
&esp;&esp;司禮監靜了半晌,有人低聲道:“陸大人和督公大人……似乎融洽了許多。”
&esp;&esp;可不是麼!先帝駕崩,新帝年幼,陸月寒這個司禮監掌印終於名副其實,擁有了最終決斷用印的權利。彼時眾人皆以為,陸月寒大權在握,怕是要和宋令璋相爭愈發激烈,孰知他二人反倒是相互配合起來。這些時日,經了宋令璋之手的奏摺陸月寒不曾否決一封;而今日,宋令璋竟也開始替陸月寒說話了。
&esp;&esp;只是……他二人針鋒相對近十年,從前有舊怨,如今有黨爭,難道真會有放下仇怨的一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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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昭陽宮。
&esp;&esp;“多謝娘娘恩典。”蘇雁落俯身行了大禮。
&esp;&esp;“好了,快起罷。”許雲深笑道,“從前你跟著月寒的時候沒少來聽雪軒,我同你也熟悉。有你跟在我身邊,我能更安心一些。”
&esp;&esp;自陛下登基,許雲深從一個後宮中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