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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算計,好謀劃。”任雪霽讚歎道,“不愧是鬼見愁。”
&esp;&esp;陸月寒微微一笑。
&esp;&esp;許雲深卻遲疑道:“這樣……會不會太過殘忍?”她本就溫柔心善,做了母親後更是聽不得這些。
&esp;&esp;只是她心軟,任雪霽卻心腸冷硬:“雲深你可莫犯了糊塗。你容得下旁人,旁人可容不下長生!你別忘了,長生畢竟佔了長子的名分,你不想爭皇位,旁人卻容不得你不爭。”
&esp;&esp;“何況,若是日後長生想要皇位呢?”陸月寒輕聲蠱惑道,“你可忍心叫長生不許有這個念頭?長生他,可是皇長子啊!”
&esp;&esp;“便是不說皇位,只說如今。”任雪霽介面道,“如今宮中只有長生這一個孩子,皇上都能對長生不聞不問,若是再有另一個皇子,這宮裡可還有長生的容身之處?”
&esp;&esp;“他既然不在乎長生,憑什麼再有別的子嗣?!”陸月寒斷然道。
&esp;&esp;再溫柔的女子,在保護自己孩子的時候都會堅強起來。許雲深頓時道:“是我想岔了。”
&esp;&esp;陸月寒微微一笑:“這就是了。”
&esp;&esp;她既然此生無子,憑什麼罪魁禍首可以子孫滿堂?
&esp;&esp;事情的發展比她們推想的更加順利,皇后果然按捺不住,親自出手。陸月寒一邊命手下暗中行些方便,一邊也在悄悄留存證據,引而不發,靜待來日。
&esp;&esp;待到如今夏妃落胎,陸月寒在宋令璋的掩護下假作幾日忙碌,便將早已準備好的證據整理出來,二人分別遞呈上去。
&esp;&esp; 鳳印
&esp;&esp;皇上自以為勝券在握,有意與太后分庭抗禮,這才在最初查案時便雷霆震怒,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esp;&esp;只是此刻看到宋令璋呈上來的一項項供詞和證據,連皇上也不免恍惚:“怎麼可能……怎麼會是皇后……”
&esp;&esp;宋令璋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低眉垂目,一聲不吭。
&esp;&esp;下一瞬,茶盞便從上方砸了下來,擦過他的眉角落在地上,溼了半邊衣袖。只聽上方皇上怒喝道:“你是如何做事的!為何不能攔著一些!”
&esp;&esp;宋令璋隱約察覺眉角有血沁出,卻也不敢擦,更不敢分辯一二,只伏身叩拜於地:“臣萬死,求陛下恕罪。”
&esp;&esp;皇上一言不發,宋令璋不敢輕忽,只一遍一遍地叩首相求,額頭觸地碰得山響。
&esp;&esp;半晌,方聽上方傳來皇上冷淡的聲音:“罷了,你且下去罷。”
&esp;&esp;宋令璋更不敢多言,又伏身一拜,這才小心翼翼地退出殿門。
&esp;&esp;其實所謂小心翼翼,也不過是在皇上面前做個姿態,他心中有把握,皇上不會將他如何。雖說他在和陸月寒的對壘中落了下風,可若是換了皇上手下其他人,恐怕連和陸月寒對壘的資格都沒有。
&esp;&esp;自然,如今皇上手下無人的困境,正是這些年他和陸月寒聯手鏟除異己的結果。
&esp;&esp;實話說,他以為這次皇上吃了這麼大的虧,自己少說也得捱上幾板子,沒想到……想來皇上是怕宮正司再橫插一手,讓他吃了暗虧罷。
&esp;&esp;宋令璋隨手擦了擦額上湧出的鮮血,面無表情地往司禮監走,路上卻正好迎面遇見陸月寒和任雪霽並行而來。紫衣女官冷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雙方交錯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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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特意繞這條路,不會就是為了看一眼宋督公的下場罷。”走出一段路後,任雪霽低聲笑問。
&esp;&esp;“那是自然。”陸月寒回答得理所應當。
&esp;&esp;“你這人真是……”任雪霽啼笑皆非,“得了個鐲子要去人家面前炫耀,人家被訓斥也要特意繞路來看。咱們兩邊這麼多人,也就你和他卯上勁了。”
&esp;&esp;“他得罪過我,你又不是不知道。”陸月寒隨意道,“看他不好,我就高興了。”
&esp;&esp;“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