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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啊！”
“逃！快逃！”
“救救我…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求你饒過我。”
“殺無赦！”
“斬草除根！”
荀家。
到處亂哄哄。
各種聲音非常嘈雜。
荀頂天頭髮亂蓬蓬的。
他臉上身上全是血汙與髒穢。
“你們到底是何人，為何要對我荀家，斬盡殺絕！”
荀頂天沒有發瘋，他現在出奇的冷靜，他冷冷的望著無月，冷冷的開口說道。
無月冷漠，她化身殺神，一語不發。
每一劍揮落，將荀頂天護在身後的人們，就會倒下一片。
她一步一步走來。
人們神情慌張的向後退步。
這完全就是場一面倒的屠殺。
“荀某已是將死之人，難道你連誰要滅我荀家，都不能告訴我嗎？你就不能讓我死個明白！”
看著荀家子弟一個一個倒在自己的身前。
荀頂天的心都在滴血。
他看著無月，神情非常冷靜，冷靜的都有些，讓人發毛。
無月終於看了荀頂天一眼。
她的眸子沒有絲毫的情感，彷彿就在看一棵樹一株草，她終於開口：
“我家少爺，姓古名壞。”
唰！
劍光一閃。
又有數十人倒在血泊。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荀頂天居然笑了，他笑的有些悲壯，眼淚都笑了出來。
“家主，我們攔住這個妖女，你快走！”離荀頂天最近的一位青年，他的一隻手臂都斷了，但他還拼死護著荀頂天。
荀頂天望著青年，眼中流露出很複雜的情緒，他突然看向無月，冷冷的說道：
“冤有頭債有主，是我要殺古壞，與我族人無關。只要你們，肯放我族人一馬，我願自裁！”
荀頂天的腦海中，浮現了一道年輕人的影子，年輕人嘴角勾著殘酷的冷笑。
那個年輕人就是他想象中的古壞。
荀頂天突然好後悔。
他的神情突然有些悲傷。
他的眼神也變的可憐起來，他以接近祈求的目光望著無月。
可無月並不為所動，她依舊冷漠，每一劍揮落就有一片人倒下。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萬萬不該一而再的得罪那個年輕人。
荀頂天如何不明白。
事情已經根本沒有迴轉的餘地。
“列祖列宗啊，頂天對不起你們，荀家千百年奠定下的基業，就要毀在我手上了。”
“我恨啊！我悔啊！”荀頂天仰天悲吼，可是已經於事無補——仇恨已經結下，總是要了結的。
他當然懂得這個道理。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如此悔恨，
血濺起。
火光更盛。
……
涼亭中的古壞。
也看見了天邊的一抹紅。
他知道那是荀家所在的方位。
也知道那是荀家燃起的一把火。
他的表情很平靜。
平靜中透露著令人發毛的冷漠。
他舉起了一杯酒。
緩緩的灑在了地上。
連他都不覺得花不香還有生還的可能了。
因為他的重生，許多事與人，都已發生變化。
“摘花釀酒酒不香，那是離別人惆悵。”古壞低低吟哦一句，緩緩地又低語道：
“你看，我讓荀家，給你陪葬了。”
古壞連倒了三杯後。
自己也飲了一杯。
他之所以還在這裡。
就是等著給花不香說這一句話。
這也算是…他給花不香…一個交代了吧。
……
“公子…小楚給你唱歌，好不好？”
小楚看著，古壞一人獨飲，心裡不知為什麼，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也許她是看出了古壞的悲傷。
正因如此，她才懂得，古壞的寂寞。
寂寞的人，喝著寂寞的酒，酒沒有酒香，人早已斷腸。
“小楚的歌聲很好聽。”見古壞沒有動靜，小楚接著補充了一句，就像一個孩子做了什麼得意的事情，向大人邀寵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