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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鹽御史的根底,吳家自然要打聽清楚的!
自從上次蹴鞠場事件後,高素全和吳軒就給他說過一些顧問之的事,其中,現任巡鹽御史跟他家有親這件事就被他記在了腦海中。
莫家在揚州城裡有宅子,只作為他們家歇腳的臨時處所,平日裡並不住人。
一整天裡,莫磐都呆在揚州城裡跟進案情,並未回家。
此時已經深夜,他正在等著陸主簿的審問訊息呢,春分來報,說巡鹽御史府裡出了帖子,要保馬瓊!
莫磐沉吟半晌,對春分道:“走,咱們去會會這個馬瓊!”
揚州官衙羈候所裡,馬瓊正在御史府的安排下大快朵頤。按理說,他這個傷,是不能大食葷腥的,奈何,他今日連番受驚,不喝上幾杯酒,吃上幾塊肉,是不能撫慰他受傷的心靈的!
莫磐到的時候,馬瓊已經酒足飯飽。
莫磐看著仰躺在他給他買的那張大躺椅上消食的馬瓊,輕笑一聲。
深夜裡,這聲笑迴盪在空曠幽森的牢獄裡,如鬼魅般惑人。
昏昏欲睡的馬瓊倏地驚醒,睜眼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牢房外面的人。
那個讓他深陷此境的人,那個在黑暗中像是在發光的玉人,讓他嚐到了此生最辛辣的滋味!
馬瓊眼睛睜的圓圓的,牢牢的盯住牢門外的人,止不住顫抖的身子和顫抖的語音,無不顯示了他此時的驚駭。
馬瓊問他:“你怎麼在這裡?”
莫磐回道:“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說罷還意有所指的掃了一眼桌上未收拾的酒菜。
馬瓊身子一個劇烈的哆嗦,湧上心頭的是: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劇烈的恐懼讓他的腸胃一陣痙攣,再加上之前的酒肉刺激和胸腹內傷,讓他伏在地上不住的嘔吐起來。
莫磐厭惡的躲開傳來的酸腐臭味,拿出銀兩,去請衙役來給他收拾乾淨。
清空腸胃裡的東西后,馬瓊臉色青白的緩了過來,莫磐一邊看著衙役收拾殘局,一邊隨口道:“你也真敢吃,就不怕是斷頭飯?你要是一命嗚呼了,這事兒可就真‘乾淨’了。”
莫磐說的隨意,聽在馬瓊耳朵裡不啻于晴天霹靂:不錯,他馬瓊要是現在死在了牢房裡,不正是合了那人的心意?他怎麼就這麼大意,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懷疑自己或許吃了毒藥的馬瓊又趴在地上一陣乾嘔,除了一灘黃水,什麼也沒嘔出來。
莫磐搖搖頭,春分又給為馬瓊收拾殘局的衙役一把錢,請他收拾完後,再端一碗清水來,給馬瓊壓一壓,不然,他家大爺還要怎麼問話呢?
衙役端來清水,撒上香料除味之後,莫磐仍舊站在牢房外面,馬瓊卻已經安靜且清醒過來了。
被濃郁的香料一激,他的腦子似乎也靈活的轉動起來了。
他將事情的始末重新理了一遍,發現,就律法而言,莫磐是奈何不了他什麼的,他是被顧問之的狠辣和無情嚇迷了心竅,才會落到此等被動的田地。明明,莫磐的事情和顧問之要殺他的事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只要他沉著應對,他現在應該是在家裡養傷才對!
可現在,他人在牢房,生死已經被他人拿捏在手裡,不是眼前這個就是送酒菜的那個!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穩住心神,問莫磐:“你想做什麼!”
莫磐仍舊語氣淡淡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你想做什麼!”他頓了頓,說道:“或者,我再問你一遍,馬瓊,你可想好了你在做什麼!”
聽著這句熟悉的問話,馬瓊眼神躲閃了一下,復又定定的盯著莫磐沉聲道:“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莫磐不管他,只道:“你可想好了,在這裡,你死了就是白死了,沒人替你可惜,唯一掛念你的家人也不知道如何替你伸冤,你就甘願如此不明不白的死?”
莫瓊嗤聲道:“誰說我就會死在這裡?”
莫磐道:“你不是死在這裡,就是死在那裡,我以為你已經感受到了才是!”
馬瓊:……
馬瓊條件反射的張開嘴巴大口呼吸,就好像空氣中有人奪走了他的呼吸一般。可實際上,空氣味道雖然不好聞,但空氣充足且順暢,所以馬瓊只一個呼吸之間就反應過來他做了什麼,這樣的反應卻讓他重新想起窒息的瞬間!
驚恐和害怕爬上他的眼睛和臉龐,他掙扎著爬到牢房邊上,把住牢房的圍欄嘶聲問:“你可以救我對不對?你一定可以的,你一定可以救我!我可以給你當馬前卒,我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