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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後,兩個人接觸漸漸多起來。
然後他經常請她吃飯,偶爾送她花。
起初是一小朵,說感謝她的幫忙,後來是一小束,說朋友的花店裡準備的今日幸運花束,祝她今日幸運,後來送上九十九朵玫瑰的時候,雲舒才遲鈍地反應過來,對方在追求她。
她只好緊急表示:“抱歉,我有男朋友。”
“你一直獨來獨往,我還以為……”對方看起來十分驚愕,“不好意思,但我想,我如果有這麼可愛的女朋友,一定不忍心放任她一個人待著,這麼久都不來看她。”
男生笑意溫和:“是你搪塞我的對嗎?不然他這個男朋友未免太不合格了,我在你身邊繞了這麼久,他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而我觀察你這麼久,竟然都沒發現你還有男朋友。”
雲舒沒遇到過這種事,也很難相信對方對她有意思,因為兩個人之間的相處實在是很淡很淡的,以至於他最初送花給她,她都沒有多想,就像朋友間隨手的饋贈。
兩個人在圖書館,突然下雨了。
雲舒把花還給他,但男人並不接:“我覺得玫瑰很襯你,就當我作為朋友送你的吧!”他看了看外面的雨天,“你看,老天都在為我哭泣。”
雲舒:“……”
或許是國外待久了,說話都這麼……文藝。
顧惟一撐起傘:“你沒帶傘,晚上還有聚會,我送你回去吧。我喜歡這種巧合,像是某種命中註定的安排,你不需要有心理壓力,雖然不能追求你,但我們仍舊是朋友,不是嗎?”
雲舒很想說不用了,但雨勢太大,一時半會兒似乎也不會停,於是她只好點了下頭。
她捧著一大束玫瑰,身邊被人撐著傘,剛走到公寓樓下,抬眸就看見樓下站著一個人,西裝筆挺,鏡片後的目光冰冷銳利。
雲舒:“……”
她不喜歡這種巧合。
chapter 41
雲舒在路上對顧惟一說:“你需要把這束花拿走,我不能收。”
“只是一束花而已。”他笑著說,“我已經拒絕過我了,我知道了。”
那語氣裡並無被拒絕後的不滿或尷尬,閒適淡然,好像本來也沒多麼在意。
雲舒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秋風蕭瑟,天氣剛轉冷,專業的學姐在臨床上,拜託她照顧一下朋友。
兩個人住得很近,他也沒在學校住,同一個公寓,不同單元。
雲舒說好,只是幫他熟悉一下環境,也沒有什麼為難的。
顧惟一參與的是d-phd雙博士計劃,在國外已經拿到了phd學位,回到醫學部繼續讀d,他留著一頭淺金的長髮,半紮在腦後,眼瞳顏色也偏淺,雲舒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穿著滿是繡花的襯衣,笑起來兩顆尖尖的虎牙,雲舒還以為他是個外國人,或者至少是個混血。
但其實他是個純正的中國人,頭髮是染的,瞳孔只是天生偏淡。
他身上有一種藝術家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儘管他很愛笑,但眼神很憂鬱,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有時候雲舒甚至會忘記他是個醫學生,甚至忘記他是個男人。
就像你不會覺得一個藝術家喜歡隨手買花贈人是出於世俗目的一樣,雲舒也從未想過,他拿花送她是出於別的意圖。
那種感覺非常不可思議,以至於剛剛她完全反應不過來,兩個人步行回公寓,雲舒的意識才逐漸歸攏,於是才能冷靜下來同他說話。
“這不是花的問題,哪怕你今天沒有表白,我也不會收這束花,因為玫瑰有特殊的象徵,並不由人的主觀意願而改變,並非你說象徵友情,它就真的可以象徵友情,我可以接受你送我的小向日葵和幸運花束,只是因為我以為對你來說,花和卡片一樣,都只是一種友好的象徵。”雲舒的聲線很柔,介於少女的成熟之間,是一種讓人很容易生出好感的語調,但這時聽起來,也無端有一種冷漠。
顧惟一沉吟片刻:“你讓我想起一種動物。”
沒等雲舒回答,他兀自說道,“世界上最小的貓科動物,生長在非洲的黑足貓,體型很小,長相很可愛,也很害羞,只在夜間活動,但卻能捕殺體型是自己n倍的小羊。”
雲舒:“……”
和他聊天,她經常會詞窮,因為他真的像個沉浸在自我世界的“藝術家”,話題總是跳脫的。
雲舒似乎這時才理解梁思諶所說的:溫柔和體貼是要要建立在尊重和理解的基礎上的,不然再好的態度也會刺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