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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傳了出去,以至於梁季兩家半年前就在醞釀的聯姻也被看成了某種梁氏不行的佐證,而梁思諶這個人手段詭異,行事琢磨不透,連集團內部都起了疑心,接連兩個高層跳槽的時候,董事會那幫人差點炸鍋……
去年的財報還是可以的,但沒那麼出色就是了。
甚至於季家一些人也摸不透梁氏的底細,只覺得梁家落魄,勢必會成為梁思憫的軟肋。
她的產業多數繼承自姨奶奶,都在境外,那些人正愁沒辦法從她身上刮下點油水。
或許正是由於外界種種錯誤的判斷,才招致如今的境地。
……但究其根本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梁思憫閃婚的老公是季家新一代的繼承人,他各項能力都非常突出,早些年在麻省理工讀書,在國外分公司待了一年,回國後就在爺爺的安排下開始著手集團業務,最近正打算安排他進董事會,儼然有讓他繼承大任的意思。
可惜叔伯那輩還正當壯年,不滿老爺子的安排,也不甘心屈居小輩之下,他二叔三叔聯手做局,打算把他拉下來,並以此來挾制梁思憫跟他們做交易,幫他們開啟國外市場。
而徐新越只是這一環上最無關緊要的一枚棋子,季家的兩個叔叔根本沒把徐新越放在眼裡,只是當個可有可無給梁思憫添堵的物件。
年後沒幾天,雲舒就回要回醫院,梁思諶去送雲舒,但云舒不知道的是,回程的路上樑思諶遇上了追尾。
那件事不是徐新越親手做的,但卻是他受季暘的三叔季明州指使一手策劃的,企圖把梁家的水攪得更渾,季明州答應他,不管事成還是不成,都會給他八十萬美金,幫他偷渡出國,定居海外,從此和這裡再也沒有關係,他就自由了。
徐新越以為這件事幾乎沒有不成的道理,他以為車禍就算沒有給梁思諶造成傷害,但事故必然讓他陷入輿論風波,只要梁氏亂了,季暘被剝奪實權,他想要的唾手可得。
w但他還是低估了梁思憫的運氣,這件事完完全全地走向了失敗,而且是難以預料的徹底失敗。
梁思諶運氣非常好,只有點皮外傷。
而且誰也沒想到季暘會親手把兩個叔叔送進去,不僅梁思憫毫髮無傷,季暘還順利控制了董事會,甚至於梁家也褪去衰敗的表象,顯示出它雄厚的實力,像是一艘快要沉的艦隊,突然動力加揚帆起航。
徐新越覺得自己輸得一塌塗地,所有妄想都成了泡沫,等待他的只剩牢獄之災,他風光半生,絕不肯讓自己落入那種境地。
所以他聽到風聲的第一時間就逃了,起初還小心翼翼東躲西藏,避開警察,最近開始明目張膽地挑釁,他是個具有很高智商和反偵察能力的罪犯,這就讓他變得非常棘手,他給梁思憫和季暘不停發威脅簡訊和訊息,警察幾次嗅到他行蹤卻都撲空,於是他慢慢從這種黑色邊緣找到了成就感和價值感,越來越變本加厲地挑釁。
他已經不想逃了,他滿腔都是報復欲。
一個被仇恨包裹,什麼都不怕的罪犯是非常棘手的。
他在暗處,是個隨時會咬人一口的毒蛇。
梁總今天還陪妹妹去過一趟明達的大廈,對於他們這些出入都有保鏢和保安的人來說,遇到危險的機率是非常小的,只要再堅持等到警察把犯罪嫌疑人捉拿歸案,一切就塵埃落定了。所以沈聿覺得總裁可能緊張過度關心則亂了。
於是沈聿再次低聲安慰:“徐新越家裡人都被控制住了,他也沒有朋友,躲不了太久。我去查過他的背景,他家裡沒有一個真正關心他的人,所以他從南城回來後,幾乎就沒回過家,從前的朋友也都是酒肉朋友,沒有交心的。”
一個沒有親戚和朋友的罪犯是讓人頭疼的,那就意味著已經沒有可以牽絆他讓他顧慮的人了,但同時也意味著他缺少必要的支援,資產被凍結,名下的一切都被監控,他插翅難飛。
即便從沈聿的眼光來看,對方也翻不起風浪了,梁總一向強勢果決,無所畏懼,還是第一次露出這種表情。
梁思諶神色始終凝重,空氣中彷彿無形的鐘在敲,像是置身在懸崖,空氣越來越凝滯。
那種大難臨頭般的窒息充滿他的胸腔。
在今天之前,他對徐新越這件事都是藐視的,並不是誰都有資格被他看在眼裡,這種自取滅亡的人,毀滅是遲早的事,根本都不需要他費心去對付。
他向來自負,自認沒有遺漏的地方。
以至於在下一秒手機響了的時候,他聽到梁思憫急促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