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途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在那之前,梁思諶從未對任何同齡人表達過喜愛,他天性就涼薄,彷彿是聰慧帶來的副作用,他甚至偶爾厭惡人類,那種孤僻和自我滋生傲慢和更大的孤僻,周邵紅不止一次去詢問醫生和心理醫師,他沒有什麼身體或者人格上的缺陷,但長此以往會不會出事她並不知道。
那種出自於母親本能的憂慮常常會被誤認為是小題大做,梁正平試圖勸說她梁思諶很像他爺爺,那個上世紀堪稱傳奇的汽車大亨,周邵紅卻感覺到更加的擔憂,因為梁友明不到六十歲就移權給自己兒子,一個人遠赴亡妻的出生地寡居至今,他每年都會花很多時間去全世界旅行,只有他一個人,偶爾會帶上亡妻的遺物,他如今已經八十歲高齡,但依舊會時不時去爬雪山、潛水、衝浪……進行一些極限運動,那種近乎瘋狂的生活狀態使他顯得年輕,但同時也具備一種莫名的癲狂和神經質,他似乎早就不在意生命。
守著對一個人的懷念度過近三十年的光陰,周邵紅覺得匪夷所思,同時她也害怕自己的兒子會變成那樣。
她自詡開明,從小到大對梁思諶和梁思憫都給予了通風的寬容、理解、愛,和自由。允許他們自由生長,但偶爾也會自我反省,是不是自己做錯了。
梁思諶把所有的愛都投注到雲舒身上,她向來都放任不管,她覺得一個人願意把自己的愛分享給誰都是他們的自由,愛總歸是無罪的,一個哥哥願意傾注無限的愛意給妹妹,是他們共同的財富。
梁思諶不顧一切地想要救她,寧願傾其所有也想換來一線生機,如今她卻還是生命垂危地躺在了這裡。
他無法面對失去她的可能。
可生老病死,從來都不由人的意志而改變。
他所有的驕傲自尊,在生命面前不堪一擊。
他害怕了。
雲舒的傷是幾個人中最重的,她本就被捅傷了脾臟,車輛劇烈撞擊下玻璃碎片刺進她的胸肺,她進手術室的時候,大出血,脾臟破裂,渾身多處骨折,胸部貫穿傷……整個人像是泡在血液裡。
手術室的燈亮起後,外面是死一般的沉寂,梁思諶起先還在配合警方收尾,詢問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