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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姐姐,第一個女兒患有先天性的心臟病,很嚴重的那種,一般先心會在兒童期發作,但她生下來就是明顯的症狀,這對於一對兒窮困且背井離鄉的年輕夫妻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
命運在他們脆弱的脊骨上又狠狠敲了一記。
據媽媽回憶,爸爸像是一瞬間老了十歲,因為他覺得自己無能,他還是回了老家,跟家人求助,換來的當然是羞辱和斥責,但好在,親情並未完全消磨,他得到了一些幫助,儘管無濟於事,但好歹喘了口氣。
手術的錢是如何也湊不夠的。
於是就拖著,焦灼著,然後像是繃緊的弦,在某一刻驟然斷裂。
那個小孩在一歲的時候夭折了,家裡愁雲慘淡,但好在,他們並沒有沉溺在痛苦裡,互相安慰著、鼓勵著,終於還是走了出來,他們慢慢有了一點積蓄,在郊區買了一處安置房,在衍城落了戶,同時又有了新生命。
爸爸死於飛機失事,他第一次坐飛機,是因為想回來陪媽媽過生日,上飛機前還在心疼機票錢。
然後生命戛然而止,媽媽起初如何也接受不了,幾近崩潰。
飛機上一百三十五人全部遇難,甚至連遺物都沒有。
後來雲舒常常想,媽媽身體一直很好的,像梁家這樣的家庭,尋找保姆對身體要求幾乎到了苛刻的地步,每年光體檢至少都要一個季度一次。
但爸爸去世後,她的身體就開始每況愈下了,沒幾年生了一場病,最開始只不過是普通的感冒,然後誘發肺炎,高燒不退,感染加劇……最後呼吸衰竭而亡,病程很快,快得雲舒根本反應不過來。
母親去世後,她根本沒有可以去的地方了。
周阿姨說:“你就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
這麼多年,他們對她真的很好,比之親生父母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的感激已經無以言表了,只能餘生儘自己所能去報答。
但她還沒能報答,卻把事情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隔著一個院子的距離,梁叔叔和周阿姨就在那兒,雲舒的心臟提到嗓子眼。
“討厭我嗎?”他再次問。
雲舒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覺得喉嚨乾澀,像是突然之間失去了語言功能,很難過,也很委屈,但一點都發洩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