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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答,她不覺得自己有愛,愛太奢侈了。
可她也說不出口不愛,不然他們在幹什麼,只是慾望地發洩嗎?
她不想把他們的關係定義成這樣。
她到最後,大概是說了一句愛的,但她覺得自己已經意識不清醒了,不知道會有多敷衍,他大約也沒有多清醒,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但那似乎也沒有多重要了。
他們擁抱著,像兩隻交頸的鴛鴦,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第二天雲舒從他懷裡悄然掙脫,像是十二點鐘的灰姑娘聽到鐘聲,噩夢般驚醒,逃出他的公寓,她打車一路到機場,定了最近的航班去學校,路上跟阿姨撒謊說自己有個同學跟父母吵架,臨時回學校了,她有點擔心,想回學校陪陪她。
阿姨反覆問她需不需要幫忙,要不要讓同學來家裡,或許要不要陪她一塊兒……
每多一分關心,雲舒的心就要破碎一點,到最後噙著滿眼淚說了句:“阿姨,我好愛你。”
阿姨“誒喲”了聲,“寶貝,阿姨也愛你,你再說阿姨就要哭了。”
雲舒在飛機上捂著臉失聲痛哭,空姐給她遞了熱毛巾,溫聲問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只是搖著頭,一言不發。
她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雲舒是中午才回到自己學校附近的小房子的,躺在自己床上,聞著上面淡淡的橙子味薰香,卻恍惚還能聞到梁思諶身上的味道,感受到他的體溫……
雲舒把被子蒙過頭,整個人都沮喪極了。她蜷縮著,就那麼睡著了。
夢裡都是他,夢到小時候,坐在他身邊看書,夢到自己被高年級的學姐欺負,被困在廢棄的教學樓,是梁思諶一腳踹開了反鎖的門。
她確實很挑食,上中學的時候離家裡遠,她中午吃食堂,食堂她能吃的飯很少,但不想叔叔阿姨因為這個操心,於是常常中午不吃飯,或許吃塊巧克力糊弄過去,那時候梁思諶在國際高中,卻似乎對她的一切了了如指掌,沒幾天,家裡的司機就開始給她送午飯,她以為是阿姨安排的,後來司機說,是少爺吩咐的。
……
睡睡醒醒,每次一閉眼上就是他,像是某種詛咒。
最後一次醒過來梁思諶就坐在她床邊,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西裝革履,禁慾斯文又變態。
像是從財經雜誌上剛走下來,顯得陌生又疏離。
他不知道找了什麼藉口過來,穿得這麼正式,顯得特別陌生。
有一瞬間雲舒以為自己還在夢裡,下一秒,他抬手摸她的臉,雲舒才突然驚醒,一下子坐起來:“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梁思諶臉色並不太好,突然拖住她的後頸拖過臉前,側頭,咬了下她的耳垂,然後在她耳邊壓著怒意說了句:“剛那個完就跑,你把我當什麼?”
“不……不是。”雲舒掙扎,她不是那個意思。
“不管你跑到哪裡,我都能找到你。”梁思諶鬆開她,“我說過,我不會強求你,只要你親口告訴我,你不喜歡,你討厭,你拒絕,我就不會再騷擾你。”
又來。
雲舒深呼吸,用盡全身力氣才有勇氣怒視他:“你現在就是在強求。”
梁思諶一隻手捧著她的臉,靠過來,鼻尖幾乎貼著她的鼻尖,鏡片後的眼神涼薄又深情:“是,不喜歡就反抗,你知道的,只要你說一句是我強迫你,我爸媽會立刻亂棍把我打死,你也瞭解,他們一向明事理,並不偏私我,你去告訴梁思憫也行,她會很樂意整死我。或許你實在覺得他們是我血親不會真的幫你,你可以去報警,沒有證據我可以給你現在錄一段,你想要什麼程度的證據都可以,我甚至可以給你找個律師,或者你去聯絡一下媒體,標題就寫梁正平的兒子禽獸不如……當然,你實在不想鬧大,你可以打我,我不還手,只要給我留一口氣,我會告訴所有人是我自己摔的,你也瞭解我,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怎麼樣,你選哪一個?”
雲舒只是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腦袋,從喉嚨裡擠出一聲:“哥……別讓我討厭你。”
梁思諶俯身,雙手捧著她的臉,近乎愛憐地吻掉她的眼淚,“雲舒,你幾乎是我一手帶大的,我比你以為的還要了解你,也沒有人比我更懂得如何愛你。刨除掉一切干擾項,你敢說一句你對我半點心動都沒有嗎?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不要再想著逃避,我不會給你逃避的機會,如果上面的選項你一個都不選,那就只剩下答應我,或者我逼你答應我這兩個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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