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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兒雲舒去醫院看翟明宇,說她哥哥就是保護她心切,翟明宇便順杆爬,說他也不對,兩個人當場就和解了,他厚著臉皮要她將來補一個生日給他。
之後沒多久他就出國了,於是一拖再拖,這生日到今天才補上。
雲舒看著梁思諶走過來,心跳又開始慌亂,這下連呼吸都急促了。她悄無聲息地後退了半步。
那半步卻刺痛了梁思諶,他連寒暄客套都省去,捏住她手腕:“跟我過來。”
翟明宇不滿,想攔,被跟過來的杜少霆攔住。
杜少霆笑了笑:“欸,小翟總彆著急,人家哥哥總不會害自己妹妹。”
翟明宇心道那可不一定,但面上還是保持了微笑:“也是,只是今天雲舒是我請來的,我要為她的心情負責。梁大哥這是怎麼了?”
杜少霆扯著唇角,笑容和煦:“一家人之間的事,我也不好說什麼。”
翟明宇暗暗撇嘴,這梁思諶真是一如既往討人厭。
宴會廳和衛生間之間,有一條長廊,連著安全通道,梁思諶拖著她,走到無人的地方。
“你又不高興。”剛站定,雲舒就有些氣悶,聲音都帶上點委屈,“我又不知道你在這裡,而且,你說你不回來的。”
一句話,扼住梁思諶的喉嚨:“這麼不想看見我?”
“我沒有這麼想。”雲舒搖頭,“我也沒要求你不回來,我只是覺得……你沒有必要這麼騙我。你回不回來,反正我也管不了。”
那意思是責怪他專橫。
梁思諶深呼吸了一下,壓下煩躁:“好,我承認是我不對,但我沒想回家去打擾你,也沒想過會在這兒碰見你,我只是陪杜少霆來談事,我只回衍城兩天,過了今天,明日就回美國了。答應你的事,我從不食言。”
雲舒低著頭,不說話。她現在也無法分辨是真是假,而且也不重要。
但重要的是什麼,她其實也搞不清了。
就是覺得很難過,很壓抑。
很想說一句,哥,我們不要這樣。
梁思諶看她不說話,更煩躁了:“離翟明宇遠一點,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同為男人,翟明宇看雲舒的眼神,他太熟悉。
雲舒繼續沉默,當年的事她就覺得莫名,梁思諶這種紳士品德刻在骨子裡的,向來不喜歡訴諸暴力,甚至會覺得暴力是一種低智行為。
可他不僅那麼做了,到現在還對她說這種話。
她緩慢抬頭,突然呢喃一句:“你也不是。”
梁思諶氣笑了,點點頭,驟然偏過頭,吻上她的唇,舌尖撬開她牙齒,吻得兇蠻,彷彿要告訴她,他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雲舒喘不過氣,想要逃,更怕被人發現,渾身的汗毛都要立起來,越緊張喘息越重,只覺得不能呼吸,他手掌扣在她後頸,彷彿打定主意要掠奪盡她最後一點氧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手捧她的臉,額頭抵在她額頭:“我確實不是。”
雲舒恨極了,去咬他的手,咬得狠了,他指尖蜷縮起來。
齒縫都是血腥味,他一聲不吭,她眼淚卻不爭氣掉下來。
梁思諶吻掉她唇角的丁點血漬,抬手擦乾她眼淚:“可你還是心疼我。”
“梁思諶……”雲舒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她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額頭重重砸在他鎖骨,“我認輸了。”
短暫的觸碰,她還是抬起頭,她身形那麼單薄,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走。
雲舒從小就柔弱,總是乖順的,安靜的,那麼乖巧,讓人不忍心呵斥她半句,梁思諶一向對梁思憫不假辭色,罵過也揍過,唯獨對雲舒,連句重話都沒說過幾句,最生氣的時候,也不過板著臉,訓過了,怕她偷偷躲起來哭,還要時刻陪著。
以前杜少霆就講過,他這樣偏心小妹,小心梁思憫難過,一碗水端不平,難保不會害姐妹兩個感情不和。
梁思諶去找梁思憫談過心,梁思憫根本不覺得,只是撇撇嘴:“你那不是偏心,你那是控制慾和佔有慾混合起來的精神壓迫。”
現在看來,或許梁思憫才是對的。
雲舒說認輸,其實是因為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贏。
在這場博弈裡,她根本沒有贏的餘地,不過是投降早晚的問題。
雲舒深呼吸,勉強笑一笑:“只是,能不能別讓別人知道,求求你了,哥。”
梁思諶心臟被狠狠擰了一下,她的示弱,卻像是一把鋼刀插進他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