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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映澄哄人有一套,他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笑著將她抱起來。
第二日早上,兩人險些起晚了,差點沒趕上第一場演奏。
聽曲兒其實晚間最好,但晚上的票實在不好買,而且說實話,大晚上坐在霧氣繚繞的湖面聽古琴如泣如訴,總有種鬼片既視感。
陳映澄對高雅藝術沒什麼追求,也就圖個新鮮,所以買了一大早的。
舞臺浮在湖面,看臺也是懸浮的,分散在四周,形成一個圈,將舞臺圍在其中。
各個看臺間有鐵鏈連線,每兩個看臺間離得不遠算,但水霧氤氳,只能隱約看到裡面有人,看不清模樣。
底下有幾艘小船,隨時等著撈不小心掉下去的客人。
陳映澄盤腿坐在軟墊上,張嘴吃下小雀遞來的葡萄。
“這海花閣設計的,就只能看到舞臺上飄揚的紗帶,也看不見人。”
小雀:“正因為看不見人,才能專心欣賞樂曲。”
“我瞧著今日人不多,估計也不會遇到音修。算了,本來也是碰運氣的事情。”
葡萄多汁,陳映澄不小心沾到手指上,正要去找手帕,小雀便用帕子包住她手指,細細擦拭。
小雀:“小姐若喜歡,咱們改日再來。”
陳映澄:“你是不知道這裡的票多難買,主要是數量少,你瞧瞧這些看臺,怎麼也不超過二十個。”
“我沒有小姐那樣好的視力,霧氣太大,看不清楚。”他笑了下,將帕子收起來。
“這……”
“咚——”
一聲琴響,碎珠落盤,陳映澄噤了聲。
是首常見的《高山流水》,技藝似乎和青寶城樂樓的樂師也沒什麼區別,但不知是不是因為湖面空蕩,那琴聲聽起來更加空靈悅耳,薄霧隨風撲面而來,竟有種置身仙境之感。
陳映澄聽得認真,一曲終了,仍覺餘音繞樑。
接著便聽一聲鑼響,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這麼快就結束了?
這票幾百兩,怎麼也該彈個三四首吧?
若說這樂師真的技藝超絕就算了,但是也只是中等偏上,全靠著這裡的環境新奇來添色。
這錢賺得也太容易了。
陳映澄本想誇誇這裡體驗確實比普通樂樓要好些,來接他們的船便已經到了階梯旁,她有種花錢做了冤大頭的感覺,皺著眉起身,準備下去。
“下次不來了。”她道。
有音修也不來了。
小雀攙著她往下走,“我不懂樂曲,但是……”
他搖了下腦袋。
陳映澄:“是吧,完全就是坑人啊。”
不會專坑他們外地人吧?
陳映澄正小聲跟他吐槽,便聽見不遠處傳來“噗通”一聲,似乎隔壁看臺有人落水了。
她頓住腳步,好奇地望去,聽到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我花了五百兩銀子,你逗我呢?!芊芊姑娘都能連著彈一早上,你說彈就不彈了,我這錢扔水裡還能聽個響,扔你這就聽了個破琴,你們在哪兒找的新樂師,還不如我們府上的戲班子!”
罵得好,簡直把她心裡話都說出來了。
陳映澄伸著腦袋張望,看到隔壁看臺下兩個棕色衣裳的男人正從水裡往上爬,身上的服飾正是花海閣撐船人的統一穿著。
他們臺階旁的船伕見狀握緊船槳,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兩步。
陳映澄踏上船,道,“你別先走,靠近些去看看。”
船伕:“……”
他不敢不從,怕也被扔進水中。
小船停在了隔壁看臺的下方,雖然離得近了,但還是被霧氣遮擋視線。
又是噗通一聲,看臺又扔下來個船伕,水花險些濺到陳映澄身上,被小雀揮劍擋住。
“老闆呢!把你們老闆叫過來!!”那男聲還在繼續叫嚷,“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臉!”
“公子。”
霧色深處,一道黃色倩影飄過,這聲公子婉轉嬌柔,嬌滴滴如百靈鳥,陳映澄聽了都心中酥麻。
看臺上鬧事的人瞬間沒了聲響。
陳映澄看不清上面景象,但猜測這定是位貌美如花的樂師,她過來的時候,空氣中都浮漫著香氣。
唉,她還想著那人鬧一鬧,樂師說不定會再彈幾曲,要不退點錢也好啊。
這樣一看,維權怕是要被美人計給終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