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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接受陳映澄只是嗜睡的事實,慶幸她身體康健,她卻沒由來的夜夜驚魘,用盡法寶也無法找出根源。
澄澄才五歲,已經受過太多折磨。
她的澄澄不需要修煉,只需要平安快樂。
她想嫁於何人,由她自己決定。
“既然是你們父親送過來的,他又救了澄澄,那便好生安置,他若想讀書或是修煉,你們帶著便是,把他當成自家孩子養著,將來他若想離開,也便隨他去。”
陳正拓:“那澄澄?”
沈婧:“澄澄還小,不必考慮那麼多。也不必讓他再與澄澄接觸。”
陳映澄從來沒有清醒地參加過自己的生辰宴。
她的生辰宴向來熱鬧,沈婧會提前三日在山腳下設下宴席,無論是城中百姓還是路過的商賈,只要為她留下一句祝福,便可以入宴。
流水宴三天三夜都不會中斷,兩年前水興城城西鬧旱災,一大堆人逃難而來,沈婧便以她生辰的名義,連著一個月在青寶城內搭棚施粥。
她未曾見過那些場景,只是在府中下人口中聽說,庫房中現在還有滿滿幾袋子寫給她的祝福。
雖然他們家全是反派,但至少面子工程做得好,在青寶城賺足了百姓的讚譽。
陳映澄覺得,君子論跡不論心,就算他們一家是偽善,至少也給那些難民帶來了切實的好處。
所以她從不為自己降生在書中的反派之家而自怨自艾,只想憑自己微薄的力量,盡力改變他們滅門的結局。
她的六歲生辰宴,是他爹開始和青寶城另一世家冷家相勾結的起始。
他們家和冷家的關係向來一般,因一同管理著青寶城的事務,她爹和冷家家主冷相七就如普通的同事一般,見面會點頭致意,遇事會一同商議。
但在工作之外,兩家極少聯絡,從前陳映澄的生日宴,冷家也只是送來重禮,做足禮數,從不親臨。
不過今年他們來了,帶著青寶城那位失蹤城主的訊息。
兩人在書房密談整夜,後來那位即將趕回青寶城的城主,悄無聲息地死在了旅途當中。
陳映澄站在長廊之上,盡頭便是她爹的書房,廊下掛著兩排粉色兔子燈,柱上纏繞的翠綠藤蔓開出淡紫色的小花,陳映澄向前走,帶起微風,那小花也跟著微微搖曳。
“爹爹——”
陳映澄叫了一聲,本該熱鬧的庭院卻無比空曠,稚嫩的嗓音在院中迴盪,像有無數個她站在暗處。
回聲一圈又一圈,蛛網似的鋪天蓋地,勒緊她的血肉,滲入面板。
心臟宛如被懸置在深海之上,虛無失重,陳映澄僵硬地轉頭環顧四周,頭頂的兔子燈忽明忽暗,盡頭的房間亮著黃色微光,除此之外,周身一邊漆黑。
原來又是夢境。
在意識到這件事情後,陳映澄瞬間來到了書房窗下,裡面傳來她爹的聲音。
“城主離開了五十多年,我父親都已經入土了,他現在回來說要嚴查我父親當年處理的冤案?!”
另一道聲音清冷低醇:“陳兄,你莫怪我直言,城主他只不過是想找個由頭,來逼你我讓位。”
啪——
是茶杯落地的清響。
陳元覆憤怒:“他做了這麼多年的甩手掌櫃,當年青寶城連年旱災,是家父和冷伯父跋山涉水去求了龍族,從水興城引水灌溉……
縱使我父親當年一時糊塗判錯了案,他也為此後悔不已,憂思成疾,沒兩年便撒手人寰,他現在又要將這件事情翻出來,推到世人面前,讓我父親死後都不得安寧嗎?!”
“陳兄息怒,且聽我說……”
裡面的聲音漸漸小了,陳映澄踮起腳尖,想貼到窗戶上聽一聽,可她的個子太矮了,用盡全力也只能扒到窗框。
再努力一點……
陳映澄咬著牙,想借力跳到窗臺上,她奮力一蹦,躍起的瞬間,窗戶突然從裡面被開啟。
一雙大手從她頭頂伸出來,伴隨著一聲嗤笑:“無事,有小鳥撞過來了。”
說罷,那人輕輕一推,陳映澄的手從窗框脫落,剛才站立過的土地變成一片深海,她飛速向下墜去。
“爹——!”
陳映澄大喊,卻見那扇窗戶被輕輕關上,屋裡那點昏暗的光也消散了,令人窒息的失重感將她包裹。
救、救命——
陳映澄張著嘴,嗓子裡卻像被棉花堵住一樣,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身後波濤洶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