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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你見多識廣,壯陽藥都知道,應該也知道爐鼎是什麼意思吧?”
“……”
從陳映澄如遭雷擊的錯愕神情來看,她知道。
因為書裡曾描寫過,小說後期冷相七陷入瓶頸,為求突破,斥重金買來個爐鼎,一度將其折磨到瘋魔。
後來那爐鼎逃出,被男主所救,和男主裡應外合,除掉了已經走火入魔的冷相七。
冷相七在金丹期停滯數十年,和那爐鼎修煉了不過三月,便即將突破元嬰,可見其效用之強,也正因此,爐鼎有價無市,千金難求。
“小雀他、他、他……”陳映澄噎到說不出來話來,陳映瑜給她遞上茶水。
陳映瑜:“你放心,那傢伙很乾淨。說來不知是不是因為這體質的原因,他體內化解了許多毒藥,黑市老闆想榨乾他試藥的價值後再把他當爐鼎出售,所以他還沒被人碰過。”
“我在乎的不是這個……”
陳映澄心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她以為家人准許小雀在她身邊,是因為小雀是她看中的人,他們尊重他的意見,對小雀也是真心實意地接受。
可從陳映瑜的話語中,她感覺家裡人只不過是把小雀當成一個物件,因為有用,所以留下。
陳映澄眉頭越皺越緊,陳映瑜見她一直不說話,便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是真心待他,將他當做最好的玩伴。但你也說過,世間沒有免費的午餐,能被爹孃買回來是他的幸運,不然現在他不知道會被折磨成什麼樣子。”
“沒有陳家,他不可能過上現在衣食無憂的日子,更不可能成為城主的徒弟……能娶你是他的福氣。”
她的話又冷又狠,朝陳映澄砸過來,陳映澄面色蒼白如紙,卻也清楚她說的句句屬實。
她愣了許久,才問:“小雀知道嗎?他是作為爐鼎留在我身邊的事情。”
“知道吧。他應該一來就知道,爹跟他說過,買他花了不少錢。”
陳映澄低下頭,身上的力氣一點點抽離,“那他對我這樣忠心,是因為喜歡我,還是在盡他的本分?”
“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兩者都有。”發現她情緒有異,陳映瑜將她攬進懷中,勸解道,“你不必在意這些,他是為你留下的,不然當年早被城主挖去。”
“……”
話雖這麼說,但陳映澄回憶起兩人這些年的相處,那些溫馨愉快的畫面,似乎多了層若有若無的陰影隔閡。
陳映瑜捏了下她的臉頰,對她說:“別想那麼多,去安慰他吧,反正他這輩子都是你的人。”
是她的人,還是陳家的人?
陳映澄說不清楚。
就算小雀對她的忠心多過喜歡,那也是隻對她一人,他們共處的這九年時光是真的,相伴長大的情誼也是真的。
她喜歡他,他身邊也只有她。
不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陳映澄不想在這種沒意義的事情上糾結,平復好心情,在客棧的後院找到了小雀,他正在餵馬,乾草鋪滿馬槽,他撫摸著馬頭,似乎在它耳邊說些什麼。
“小雀。”
陳映澄朝他走近,小雀轉過身來,將手裡的乾草扔到一邊,恭敬地叫了一聲小姐。
“你整日都待在這裡嗎?”
小雀:“沒有,剛從三法司回來。”
陳映澄:“那邊怎麼樣了?”
“還在審問,此行一共抓住了三十七人,他們又供出了一份五十餘人的名單,其中不乏三城的權貴高官,現在正在逐個排查。”
“看來三城都要大換血了。”
五十餘人……嘖。
正如陳映瑜所說,有利可圖,這件事便不是除掉一個邪道組織那麼簡單。
“小雀。”陳映澄朝他走近,抓起一把乾草餵馬,“你從前……或許……額……”
她頓了又頓,手裡的草都被吃完了,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還是小雀先開口,“小姐想問我在石窟的事情?”
“嗯……你若是不想說,也可以不說。”
“沒什麼不能說的。”他轉過身,只留給陳映澄一張波瀾不驚的側臉,“時間太久遠了,我都快忘了那時候的情景,只記著那間小小的牢房。”
牢房頂部滴下來的水珠,高翹著尾巴爬過的蠍子,隔壁傳來的呻吟哀嚎,空氣中腐臭的味道,身上灼燒發癢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