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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知道，我不曾參與，我只是……”穆清想到聶昭的處境，想到他如此艱難的長大，想到他身上累累傷痕，只覺心止不住的抽疼，他低語出聲，聲音很輕很輕，卻還是隨風送到了林斐的耳畔，“我只是……心疼他。”
&esp;&esp;穆清的話重重擊在林斐心頭，他看著提起聶昭時穆清柔和的眉眼，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esp;&esp;風更大了，吹得衣襬獵獵。
&esp;&esp;穆清縮了縮脖子，情緒也徹底平復下來，他看向林斐，抿嘴笑了笑：“林監正，我沒事了，謝謝你陪我。”
&esp;&esp;林斐搖頭：“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esp;&esp;“我銘記於心。”穆清眉眼彎彎，他記得林斐的好，無論是之前勸他離開聶昭，亦或者顧其玉回來那日陪他飲酒，還是現在陪他吹風，他都格外感激林斐。
&esp;&esp;林斐看著穆清，心頭微動，脫口道：“那你待如何報答我？”
&esp;&esp;穆清愣住：“啊？”
&esp;&esp;林斐心裡有些酸澀，卻假裝笑得開懷，他抬手在穆清額頭輕敲了一下：“我逗你的。”
&esp;&esp;穆清把手放在額頭上，眨了眨眼。
&esp;&esp;林斐見穆清沒有反應，以為自己把人敲疼了，忙上前去看：“是不是弄疼你了？”
&esp;&esp;穆清向後躲了一下，搖搖頭，有些新奇的看著林斐：“林監正，你有些不像你。”
&esp;&esp;林斐收回手，笑了下：“怎樣才像我？”
&esp;&esp;穆清想著林斐在他印象中的樣子：“不苟言笑，端正自持，老成持重……”反正是一個絕對不會同人開玩笑的人。
&esp;&esp;林斐邊聽穆清說，邊跟著點頭，最後接了一句：“像個小老頭。”
&esp;&esp;穆清點了點頭，猛地反應過來，忙擺手：“不是，不是，監正你風華正茂，器宇軒昂，年輕有為……”
&esp;&esp;“在你心裡，我這麼好？”林斐看著穆清，目光灼灼，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濃濃的期冀。
&esp;&esp;穆清本想說不是在他心裡林斐那樣好，而是林斐確實很好。
&esp;&esp;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黑暗中便有一道涼涼的聲音傳來：“看來孤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二位的雅興了。”
&esp;&esp;穆清的不開心早就消化了，現下見了聶昭，又想起剛剛聶昭的作為，他輕哼一聲：“你怎麼來了？”
&esp;&esp;聶昭看著穆清生動的眉眼，知道他沒再生氣，稍稍鬆了口氣，他把手中大氅給穆清披上，把人拉到自己身邊，這才看向站在湖邊的林斐，他語氣涼薄，似笑非笑道：“林監正還真是不遺餘力的摻和別人的事啊。”
&esp;&esp;雖說是他著人去給林斐通風報信，可他只是讓林斐來維護穆清，可不是讓他來撬自己牆角。
&esp;&esp;不等林斐說話，穆清繞到他面前，解釋道：“你誤會了，林監正只是在這裡陪我吹了吹風。”
&esp;&esp;聶昭看了林斐一眼，林斐正看著穆清，他眼中包含著什麼，聶昭一清二楚，他冷哼了一聲，攬過穆清，背身擋住林斐的視線，對穆清道：“夜裡寒涼，先回學舍吧。”
&esp;&esp;“好。”穆清應下，探出身問林斐：“林監正，要一起回去嗎？”
&esp;&esp;林斐搖頭，神色在昏暗的光線下辯得不甚分明，只是背後寬闊湖面，身邊落葉柳條，他一個人站在那裡，頗有幾分蕭條寂寥，他朝穆清笑笑：“你先回去吧，我還有公務要處理。”
&esp;&esp;“那我就先走了。”
&esp;&esp;林斐看著穆清和聶昭相攜離開的背影，又轉身看向湖面，他苦澀的扯了下嘴角，只覺心裡好似漏了風，寒意重重。
&esp;&esp;回到學舍，阮小六把溫好的飯菜端上來。
&esp;&esp;聶昭看著穆清大口吃著飯菜，絲毫不見下午的鬱郁，再想到剛剛在湖邊聽到穆清對林斐不遺餘力的誇讚，他有些鬱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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