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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聶珏大勢已去,叛亂很快平息。
&esp;&esp;聶昭快步去到皇帝的寢殿,皇帝已然沒了聲息,他眼睛圓睜,口鼻皆有未乾的血漬,旁邊是倒下的藥碗,他最終死在自己最疼愛的兒子手中,不知他死之前會不會後悔讓他留下聶珏的命。
&esp;&esp;一場叛亂,不過一夜的功夫便徹底平息,快的像是一場鬧劇,宮外的大臣都不知道昨夜皇城內發生過一場政變,他們的轎輦甚至還停在宮門外等著上早朝。
&esp;&esp;聶昭身為太子,繼承大統名正言順,皇帝駕崩的訊息剛剛傳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跪下,山呼萬歲。
&esp;&esp;聶昭孤身立於高臺上,看著匍匐在地的所有人,低垂的目光中透著睥睨,他緩緩抬起手,聲音低沉帶著威壓:“平身。”
&esp;&esp;後續事情還需處理,聶昭絲毫沒有懈怠,只讓人去宮外傳了幾名重臣進來,便開始安排皇帝的後事,亂黨的處理,還有他登基的事宜,直到深夜才稍稍安排妥當。
&esp;&esp;宮門已經下鑰,他留了幾位大臣在前朝宿下,這才起身回東宮。
&esp;&esp;周朝安見狀,立刻跟了上去:“昭兒。”
&esp;&esp;聶昭頓足,看向周朝安:“舅舅可是還有事要安頓?”
&esp;&esp;周朝安沉吟了一下,道:“聶珏你當真要留?他如今犯了謀逆大罪,你殺他絕不會落人口實,你……”
&esp;&esp;聶昭道:“我答應了陛下。”
&esp;&esp;周朝安皺眉,很不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答應他又如何?誰知道?便是有人知道,殺了便是。”
&esp;&esp;聶昭搖頭:“舅舅忘了,幼時您曾教我,君子當言而有信,何況,母后已逝,陛下也去了,他再怎麼說也是我在這世間的至親,留下便留下了。”
&esp;&esp;周朝安冷哼一聲:“他算什麼至親!”說罷,頓了一下,又苦口婆心說著,“一個一心要取你性命的人,哪有至親會如此,昭兒,我和你外公才是你的至親啊。”
&esp;&esp;聶昭垂下眼,嘴角勾出一個諷刺的弧度,面上卻依舊乖順,他道:“我省得的,舅舅就當我行善吧。”
&esp;&esp;“你啊!”周朝安重重嘆了口氣,“為君者,最忌婦人之仁。”
&esp;&esp;聶昭笑道:“有舅舅和外公為我兜底,我沒什麼可怕的。”
&esp;&esp;這話讓周朝安高興起來,他拍了聶昭肩膀兩下,假意勉強道:“也只能我們這些老傢伙操點心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日後可有的忙呢。”
&esp;&esp;聶昭頷首,快步回到東宮,面上是藏不住的笑意,恨不得立刻回去同穆清分享自己的喜悅。
&esp;&esp;只是剛回去便看到阮民在門口焦灼的踱著步子,他臉上笑意斂起,心瞬間提了起來。
&esp;&esp;阮民一見聶昭,立刻迎了上來,待走近了,壓低聲音道:“殿下,穆公子一日未出來吃飯了。”
&esp;&esp;聶昭像是被當頭淋了一盆涼水,全身汗毛炸起,這若是尋常,他可能會想,穆清是不是鬧脾氣才這樣,可當他告訴穆清如何離開密室後,他就始終提心吊膽。
&esp;&esp;他留了丁炤保護穆清,同時也是監視穆清,就是防止穆清離開,他相信丁炤一定會看好穆清,可不知道為何,心裡就是安定不了。
&esp;&esp;他推開阮民,快步衝進密室,密室裡靜悄悄,一點聲音也沒有。
&esp;&esp;“清清?”他啞聲喊出穆清的名字,等了半晌沒有得到絲毫回應,他瘋了似的翻遍密室的每一個角落,沒有穆清,哪裡都沒有他的影子。
&esp;&esp;重新回到寢殿,他坐在正殿,門外有月光傾灑,丁炤跪在他面前,低垂著頭。
&esp;&esp;聶昭問:“他可曾出來。”
&esp;&esp;丁炤把穆清早晨出來的事情告訴聶昭,接下來又是長久的沉默。
&esp;&esp;聶昭盯著大門,沒有從這裡離開,那就說明,那個密室還有其他出口,可他卻毫不知情,穆清自然更不可能知道,那就一定有另一個人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