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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來。」他沉默片刻，頷首道：「好吧，顯然從你身上是問不出什麼了。不過，會問問題的人可不只我，希望你的話沒有謊言，否則撐犁也救不了你。」
&esp;&esp;「徑路先生──」馬辰拗口的念著匈奴名字，「你方才說阿娜姑娘替我更衣？」
&esp;&esp;「怎麼，還為這件事過不去？」
&esp;&esp;「不，你誤會了，我只是想跟她道歉……」
&esp;&esp;「對，你確實該道歉，她救了你的命，她就是你的天。」
&esp;&esp;一道身影突然蓋住馬辰，馬辰向上一看，瞥見一個身材比徑路還高大的匈奴男人，年紀看上去比徑路年輕許多。那人像拎貓狗一樣抓住他的脖子，只消一個眼光，馬辰立刻感受到威壓，他粗獷的嗓子吼道：「不懂知恩圖報的中原狼，阿娜真不該救你回來，早該知道中原人都是這副樣子。」
&esp;&esp;「放、手──」馬辰捉住對方粗糙的手，卻甩不開，那人跟徑路一樣渾身蠻力。
&esp;&esp;突襲馬辰的匈奴人綁著一條長長的辮子頭，其餘部分全刮掉，嘴邊鬍鬚也剃得乾乾淨淨，露出曬如黃蠟般的膚色。
&esp;&esp;「服匿，你比你的馬還懂得找路了，不過你應該知道，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動這個人。」徑路笑道，語氣帶著威嚴。
&esp;&esp;服匿放下馬辰，兇狠地瞪道：「我可以的，殺掉一個李牧的細作算得了什麼？」他瞧著徑路，勾起兩側橫肉笑問：「還是你的方法問不出任何事情？我很願意效勞，看他哪隻手動了阿娜，我就將它綁在馬腿上拉斷。」
&esp;&esp;服匿明顯是來替阿娜出氣，馬辰倒詫異阿娜這麼倔強的姑娘也會去告狀。
&esp;&esp;徑路伸出手肘，制止服匿繼續靠近馬辰。
&esp;&esp;馬辰喘著氣，虛弱的身體碰上如此蠻橫的匈奴人實在不吃消。
&esp;&esp;「閉上你的大嗓門，這個中原人的死活輪不到你過問，聽話，回去。」
&esp;&esp;「哼，令人尊敬的百長幫你說話，我能不留住你的命嗎？中原狼，草原很危險的，走路得小心，以免小命不保。」服匿重重雙手壓住馬辰的肩，不懷好意地笑道：「中原狼，我的中原朋友，撐犁會替我盯著你。」
&esp;&esp;徑路身為統率百騎的百長，還是頗有威望，在他保護下，服匿也得賣他面子。
&esp;&esp;「夠了，服匿，你若有威嚇別人的空間，還不去練習角牴。」
&esp;&esp;「是，我尊敬的百長，反正今年也一樣無人能勝過我。」服匿瞪了馬辰一眼才緩緩離去。
&esp;&esp;等服匿走遠了，徑路搓著脖子，無奈道：「嚇著你了吧，他叫服匿，是我部第一勇士。草原流言總是傳的很快。」
&esp;&esp;「他是阿娜姑娘的丈夫嗎？」馬辰問。
&esp;&esp;「那倒不是。對了，你說你想要向阿娜道歉？這麼做比較好，否則不必等服匿攻擊你，阿娜就會自己找機會下手。而且她不是好哄的姑娘，你該怎麼辦呢？」
&esp;&esp;「我儘量想法子吧。」
&esp;&esp;一個時辰前他還想挾持她逃走，現在卻思索要如何化解她的脾氣。
&esp;&esp;「小子，你的眼睛很腫，回去休息吧，今天折騰的夠多了。」
&esp;&esp;馬辰這才感覺到一陣疲憊，身體本就還未康復，卻一直逞強撐到現在。於是徑路帶他走回一開始醒來的氈房，阿娜正好從裡頭出來，見到馬辰，一抹笑靨立刻垮掉。
&esp;&esp;「徑路先生，眼下這情勢，我還是住在你家為好。」
&esp;&esp;「可惜了，這裡就是我家。」
&esp;&esp;「咦？」馬辰驚訝地看著兩人，原來他們是父女嗎？但長得一點也不相像。
&esp;&esp;「阿娜的家人在她十二歲那年便因戰爭去世，她父親是我的好友，所以把阿娜託付給我。」徑路笑著介紹完兩人的關係，朝阿娜大喊：「我得去找千長，這中原小子交給你照顧了。」
&esp;&esp;阿娜抿嘴頷首，抓著一把青草走來，豔陽照得她一身燦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