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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語氣咄咄,非要逼出馬辰的來歷才肯罷休。
&esp;&esp;但馬辰眉頭深鎖,像是有苦難言,阿娜輕拍他的臉,問:「你該不會是啞巴吧?你聽明白我說話嗎?懂了就點頭,點頭,明白嗎?」
&esp;&esp;阿娜簡直把馬辰當成畜牲教導。這時氈房外踏起穩重的腳步聲,阿娜便放棄與馬辰對話,轉頭喊道:「是徑路大哥嗎?你的刀落在這裡。咦,刀呢?」
&esp;&esp;阿娜正伸手摸索徑路忘了帶走的佩刀,忽然閃過一陣寒光,馬辰一手勒住阿娜的脖子,另一手持著那把刀。
&esp;&esp;方才與阿娜應答的男子走進氈房內,望見這副情景,忍不住笑道:「被中原人擺一道了。」
&esp;&esp;「別過來,否則我殺了她。」馬辰使勁力氣箝制阿娜的行動。
&esp;&esp;叫做徑路的中年男子身材相當魁梧,一頭蓬鬆的頭髮彷彿獸毛,肩膀寬闊的像門板。馬辰忖與這人動手,覺得討不到便宜。
&esp;&esp;「哦,這可怎麼辦?」徑路笑道,像是在看熱鬧。
&esp;&esp;「準備一匹馬跟糧食、飲水,我立刻就要。」馬辰慢慢靠近徑路,刀鋒抵著阿娜白嫩的項頸。「別逼我,我真的會殺她。」
&esp;&esp;既然上蒼讓他活了下來,他拚死也要回邯鄲。
&esp;&esp;徑路卻沒有準備那些東西的打算,他插腰道:「阿娜,看來你撿回來一頭兇狼了。」
&esp;&esp;阿娜突然向下一縮,掙開馬辰的手,馬辰上前將她抓回來,但阿娜卻不是要逃,她反身往馬辰臉上揍了一拳,左手勾住馬辰右臂,壓倒他的重心,岔一聲把人狠摔出去。
&esp;&esp;事情還沒完,阿娜接著壓住馬辰的胸膛,馬辰立刻雙腳亂踢,但一站起來,徑路的大手扳住他的手腕,馬辰手一軟刀也隨之掉落。
&esp;&esp;阿娜撿起鐵刀,憤怒刺往馬辰腹部,徑路騰出一手阻止她攻擊。
&esp;&esp;「你真的要殺這小子?」
&esp;&esp;「這渾蛋竟敢偷襲我,看我殺不殺了他。」
&esp;&esp;「哈哈,中原小子,沒想到我們胡人女子這麼兇悍吧。」徑路推開阿娜,夾在兩人中間當和事佬,「我才出去一會,你們兩個怎麼就打起來了?」
&esp;&esp;「誰曉得這中原狼發什麼瘋,我好不容易拖著他回營地,他就是這樣報答我的!」阿娜氣得丟下鐵刀,猛然朝他肚子揍了紮實的一拳。
&esp;&esp;馬辰瞪大眼睛,感覺到渾身疼痛,這時才看清楚方才與他扭打的匈奴女人長相如何。
&esp;&esp;膚色白皙,但不是病懨懨的那種白,從拳頭勁道便知道她的活力;烏亮的長髮結著許多硃紅色的綴飾,衣服上也繡有紅料子。那雙慍怒的眼睛大而明亮,流轉著活躍生氣。
&esp;&esp;她的面板未因草原的風侵蝕,是個鮮亮的漂亮女人。
&esp;&esp;「我剛才說過要把你的眼睛挖出來餵馬對吧?我說到做到,徑路大哥抓好他,否則我挖錯其它地方就算他倒楣了。」阿娜拔起匕首,走到馬辰面前。
&esp;&esp;馬辰極力反抗,但徑路幾乎不費力氣就能讓他無法動彈。
&esp;&esp;「好了,讓老哥跟他談談,如果這小子真的有問題,不用你的匕首,我直接掰斷他的手腳。」徑路拉開馬辰與阿娜的距離。
&esp;&esp;「哼,隨你。」阿娜坐回床沿,雖然口頭上允諾徑路,但誰都看得出她怒氣未消。
&esp;&esp;徑路莞爾,輕鬆的把馬辰扛起來,順手抄起鐵刀。也不管馬辰是不是甘願刨眼求死,逕自將他帶出氈房。
&esp;&esp;走出氈房外,蒼穹湛藍如洗,無垠中不染一絲雜雲。天之高,地之遙,遠遠超乎馬辰的視野。慓悍的匈奴人騎馬狂奔,驅趕成群的羊,天上的雲兒似乎全聚攏在草原上。
&esp;&esp;幾個沒穿上衣的小孩駕著比他們身材大上許多的馬兒馳騁,互相追逐嬉戲,騎術之好,讓馬辰讚嘆不已。
&esp;&esp;「如何,中原小子,草原風光不賴吧。」
&esp;&esp;「你要帶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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