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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多爾袞含笑不語。
&esp;&esp;寧翹才道:“如今宮裡的幾位阿哥,要麼生母不在宮中,要麼生母身份低些,又不得恩寵。年長些的,就那麼一個。都成年那麼多了,怕是也不會動的。若是真心想動,只怕早就動了。”
&esp;&esp;“皇上心裡有指望,宸妃娘娘心裡也有指望。出身八旗女真舊部的庶妃們是肯定沒有指望的。如此一來,除了十一阿哥,便只有九阿哥的身份最尊貴了。”
&esp;&esp;“皇后娘娘一字沒提別的,可把莊妃帶來,又叫諸位王爺貝勒大臣們看著,不就是想告訴眾人,這裡還有一個健健康康的九阿哥麼?”
&esp;&esp;多爾袞垂眸,淡笑道:“原本這事不該這樣早。也不會在明面上提起來。偏偏皇上心急,如此倒好了,各個人心裡頭都是蠢蠢欲動的。”
&esp;&esp;寧翹含笑望著多爾袞:“那主子爺心裡的章程,可有取中的人?”
&esp;&esp;寧翹心存試探。
&esp;&esp;這節骨眼上的所有人,怕是都在試探多爾袞。
&esp;&esp;皇后將莊妃帶去崇政殿,又何嘗不是對多爾袞的試探呢?
&esp;&esp;九阿哥和十一阿哥,出身都是一樣的。唯一的不同,就是宸妃是皇太極之摯愛。但在她們看來,對於多爾袞來說,支援九阿哥與支援十一阿哥也並無不同。
&esp;&esp;而眼瞧著十一阿哥身體孱弱是一定的了。將來這個孩子能不能好好的長起來,實在是很難說。
&esp;&esp;皇后篤定的模樣,就像是在逼著皇上接受現實。接受宸妃的孩子不可能成為太子成為繼承人的現實,然後要試探著把九阿哥推上去。
&esp;&esp;這是皇后與皇上的博弈。
&esp;&esp;多爾袞含著淺淺的笑,望著寧翹。
&esp;&esp;他如今真是常住在邀月堂了。
&esp;&esp;夜裡回府,竟是連前院也不停留,直接就到了邀月堂來了。
&esp;&esp;來這裡勤快,幾乎就在這裡起居,如今這裡比他前院倒是更像是他的地方。
&esp;&esp;他的東西,小丫頭自個兒的東西,兩個孩子的東西都放在一處,滿滿當當的一屋子,都貼在他的心上。
&esp;&esp;如今是習慣了,也是瞧著這裡最舒心的。
&esp;&esp;在這裡放鬆身心,看著小丫頭眸中的光亮,多爾袞想起的,卻是她偶爾不自覺流露出來的不安。
&esp;&esp;他總是在想,她在不安些什麼呢?問過兩句,她似乎有所保留。
&esp;&esp;後來再想問那句話的時候,多爾袞就不問了。總覺得,似乎還不到時候。
&esp;&esp;她人在這裡,心在這裡,孩子也在這裡。
&esp;&esp;多爾袞卻也想將她的魂纏在這裡。
&esp;&esp;多爾袞把人撈過來抱在懷裡,語聲輕緩:“皇上將要到知天命的年紀。皇上這些年征戰,身體並不好。身上舊傷也有許多,平日擅加保養,但架不住早些年虧損過度,為了八阿哥的事極度損耗,現在也不過是強撐而已。”
&esp;&esp;“常年親近的人都知道,若再有一沉重打擊,皇上是決計撐不住的。”
&esp;&esp;寧翹知道,要是再有什麼事,皇太極就垮了,那件事會成為壓垮皇太極的最後一根稻草。而之後的皇太極,就真的是在拖日子了。
&esp;&esp;多爾袞無所顧忌地道:“雖則對豪格頗多嚴厲重用的時候,但要立太子,把大清交給他,皇上是不肯的,也是下不了這個決心的。爺也並不願意他來做這個太子,難以服眾,就統領不了八旗。”
&esp;&esp;“然則大清如今的境況,又非得年長些,至少是成年的君主來統率不可。皇上心裡取中十一阿哥,固然重情,但也是深思熟慮過的。只可惜,皇后等人,與皇上心思不同。你要問爺,這一個個的幼子,爺都取不中。”
&esp;&esp;“大清如今最是緊迫的時候,一時一刻也不能耽誤,兩三年的光陰拿得出來,八年十年的光陰,誰能拖著大好的時光去等著一個幼子長大?還要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