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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sp;過了一會,所有人都清場了,而江沉白幾人反覆確定張信禮被死死束縛著,且刑室內沒有其他人藏著威脅到自家大人安全。
&esp;&esp;“大人,我就在外面守著,若有危險,您喊一聲即可。”
&esp;&esp;江沉白沉聲後,走出去關上門。
&esp;&esp;屋子一下就空了許多。
&esp;&esp;血腥味倒顯得濃郁了,焦香味也一直都在。
&esp;&esp;張信禮忍下了手掌上的疼痛,正斟酌著 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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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後面的審問“無端”就順利了許多。
&esp;&esp;張信禮整個人都萎靡了, 盯著眼前燭光中無比灼眼的年輕縣令喃喃問:“大人,您知道這世間女子,於我們這等下等人來說可以是妻子女兒親人朋友, 對鐵屠夫是獵物, 但對於某些人而言,只是一個物件,一個享受的玩意兒嗎?”
&esp;&esp;羅非白捏著一枚瓜子,停頓了下,繼續磕,卻是垂首,看著手指指腹捏碾瓜子殼,“大概知道。”
&esp;&esp;她的語氣素來上挑散漫或者平穩過渡, 少有幾次心情波瀾的, 既向下收音。
&esp;&esp;但非多年嫻熟之人不可察。
&esp;&esp;說明她曾經見識過、或者經歷過這樣的事嗎?
&esp;&esp;張信禮不知其心情變化,幽幽說:“人人都知鐵屠夫殺人如麻,姦殺女子, 卻也不知他也可以不姦殺,為了保命, 為了錢財, 為了為人庇護, 成為知府宋利州這樣的官員控制的暗倀, 鬼祟弄走那些女子, 再安排給宋利州享用, 他有所得, 宋利州亦有所得, 我們這些從中牽線搭橋做配合的犬馬則從中獲取暴利,其實當時突然得到宋利州的管家指令, 說是要除掉溫縣令,我十分震驚,也覺得棘手,畢竟殺人容易,殺官其實也不難,但難的殺官後的案子必然直達轄制阜城的府臺,也就是宋利州的手裡,若是明確為毒殺案子,他若是硬摁著案子不查,那等於自爆其短,可一旦查起來,再囫圇也是縣令被殺,人心惶惶,其他下轄的縣令也會過問,乃至有可能上達太守府,於是最好的方法就是無案可查,自然而死。”
&esp;&esp;羅非白:“這的確是很好的法子,不過宋利州那邊是已經提前知道溫縣令查到了鐵屠夫在阜城?且被官員包庇?是否有暗中訴狀抵達朝廷分設在儋州的監察院?”
&esp;&esp;張信禮苦笑:“我自然也好奇,但我更知道有些事不能知道太多,何況這種官府內的秘事,我再探查也查不到,還容易暴露自己,所以這些年也沒管,只曉得柳甕張翼之兩人也是被宋利州控制的走狗,因為需要柳甕在縣衙行政上為我們行些便利,也要對女子失蹤的案子做些偽裝跟去除,免得被上面察覺,甚至必要的時候需要安撫受害者家裡,讓其以為這些女子是自然失蹤或者病重而亡。”
&esp;&esp;羅非白:“是透過永安藥鋪的坐診記錄,瞧見一些有些小病需要時常外出看病,或者可以有病亡之像的女子,挑選了一些,看假病,實另外下藥加重病情,最後讓其瘋癲,或者走失,或者抱病而亡?你們再偷偷把人帶走?”
&esp;&esp;張信禮臉頰微抽,“大人是從藥鋪賬本上看到了貓膩?”
&esp;&esp;羅非白:“張榮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記錄這些,哪怕有記錄,那小本子也被你跟黃金箱子一起拿走了,但鐵屠夫這人雖聽你指揮,卻不怕你,也有直接跟宋利州那位管家通話的能力,你沒法對他的底盤也就是古井下面完全掌控,是以,也不知道他那地方留了許多東西。”
&esp;&esp;張信禮此前吃虧在一方小墨上,如今提起也是暗恨,“我那次趁著他外出偷偷下去,的確覺得他那地方東西太多,唯恐留下破綻,但時間緊迫,也來不及做其他佈置,更怕他知道我下去過,所以也沒做其他的,難道他在下面留了記錄?不對,您之前不是說他有燒信件等不留痕跡的習慣?”
&esp;&esp;羅非白:“但他不太愛乾淨,沒有整理藥物的習慣——下面除了迷暈人的一些藥物,還有製作可用來讓人假死龜息丸的杜鵑花葉,他也沒完全清理。殺人既殺人,抓人既抓人,講究利落,中間路數越少越不容易露出破綻,越繁瑣,越容易暴露,何必再多一個假死。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