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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從一開始對他就是可有可無，留在身邊亦無不可的不傷心。
&esp;&esp;彷彿認為他影響不了什麼。
&esp;&esp;好吧, 就這高高在上的派頭, 根本不似羅非白那人在其他地方整治民生的樸素低調, 她並未完全斂去那一身光華。
&esp;&esp;“我在想小時候, 小時候, 我見過一個很尊貴的人。”
&esp;&esp;這人來歷成迷, 現在忽然提及舊事, 怪怪的, 也不知是交心了，拿他們當自己人, 還是別的。
&esp;&esp;張叔老道，瞟了下羅非白的緘默表象，順著問：“發小至交？”
&esp;&esp;“不敢，我是伶人出身，他是客人的孩子。”
&esp;&esp;章貔面上沒有回憶故人的悵惘柔情，也沒有曾為伶人的柔媚多性，依舊保持武人悍勇冷傲的特質，連溫柔的詞句從口舌出來都變得木然冷漠。
&esp;&esp;“那個錦衣華服尊貴得不可方物的小少年彷彿誤入伶人虛假的浮華，人人都在裝扮那舉世無雙的歷史瑰麗之人，唯有他們這樣真切的權力在身者，每一次蒞臨都像是戲曲的顯現權利富貴使人迷醉，也讓人難忘。”
&esp;&esp;張叔覺得這般優柔的形容，像是讚譽，又是冷酷的評價。
&esp;&esp;“後來呢？你跟他可認識了？”
&esp;&esp;“算是，他性子板正，其父不在邊上後，也不知變通，乖乖站在原地等人，也不知為何，僕人因為戲臺後院糟亂走丟了，那會，他不得已喊住了我問路。”
&esp;&esp;“他大抵不知民間疾苦，贈以一包金子以重利。”
&esp;&esp;前面眾人也當同僚舊事聽聽，畢竟不認得那位尊貴的小少年，但一聽到後面一句，眾人呼吸抽緊了，下意識看向自家大人。
&esp;&esp;羅非白眼皮微挑，不鹹不淡：“看我作甚，我就是一普通小老百姓，真算起祖輩身份來，可比你們還低一些呢。”
&esp;&esp;這人時常嘴裡沒幾句真話，在場也沒人信，章貔卻問羅非白：“大人知道他後面怎麼樣了嗎？”
&esp;&esp;羅非白：“那一袋金子還在嗎？能給我一顆嗎？”
&esp;&esp;“給我，我就問你。”
&esp;&esp;章貔：“”
&esp;&esp;一艘烏篷船內好好敘舊事的風雅氣氛一下子沒了。
&esp;&esp;金子金子金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esp;&esp;張叔都忍不住咳嗽了下，“還在？”
&esp;&esp;章貔掃過這幾個一地出土的土番薯，忍著拔刀的衝動，壓低聲音說：“後來一群混混闖進來鬧事，逃跑的時候，弄丟了。”
&esp;&esp;啊？可惜，太可惜了。
&esp;&esp;希望這只是一個故事。
&esp;&esp;眾人齊齊惋惜，羅非白則是品出了一些隱意來。
&esp;&esp;小時候，多小呢？
&esp;&esp;那小少年是否為王都高門大戶，清流鐘鼎世家，自亂世之前帝國鼎盛時既世代簪纓，傳承十代，名望斐然，哪怕後來輕亂世，隨帝國權力崩塌，站錯位，子嗣人才青黃不接，因此家道中落，但因為那小少年的爺爺足夠才華絕世，逆流而上，匡扶正主，憑著自身世家名望跟籠絡的人脈為開國帝王背正統之王書，讓清流世家有了隨從之心，如此既有了從龍首功，重塑世家輝煌。
&esp;&esp;是這一家嗎？
&esp;&esp;這一家，是姓奚嗎？
&esp;&esp;應當是，如果時間對得上。
&esp;&esp;但那伶人的面具對上了，她貔身上，又迴歸她身上。
&esp;&esp;不知在審視身份，還是單純看著。
&esp;&esp;羅非白避開對視，拿捏包子的手指好像被燙到了似的，明明它已經涼了。
&esp;&esp;“怎了？”章貔這才意識到不對，因為羅非白的表情變得有點快，但很快又壓著了，有點欲蓋彌彰迴歸正常的壓抑，且別開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