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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明明沒有什麼都沒做錯,也在步步抉擇了最冷靜的路,但偏偏次次結果都讓她悔恨不已,彷彿次次都錯了。
&esp;&esp;那這就是命了。
&esp;&esp;周燕紓聽到了外面的言洄急切的動靜,也聽到了他的不敢妄動。
&esp;&esp;更聽到了懷裡之人虛弱的喘息跟劇烈的顫抖。
&esp;&esp;她摟緊她,一如當年差點跟明顯暴露了震驚跟悔恨的陛下撕破臉的堅持,不要太醫,不要任何人,她擅藥,她可以救人,別人都不行。
&esp;&esp;她要維護這個人的秘密跟尊嚴。
&esp;&esp;整個屋子裡只有她們。
&esp;&esp;她沒說話,只是不斷摟緊她。
&esp;&esp;直到奚玄漸漸清醒,能看見東西,蒼冷的手指如同溼漉漉,攥在周燕紓的手臂上,知道她是誰後,一聲的緊繃跟戒備都如同籠子裡的小獸一般懈怠了。
&esp;&esp;她說。
&esp;&esp;“我不是奚玄。”
&esp;&esp;這一句話,時隔多年,第二次對她說。
&esp;&esp;“我知道,早知道。”
&esp;&esp;周燕紓低聲說,聽到懷裡人悵然又迷茫,痴痴的,“那我又是誰呢?”
&esp;&esp;是啊,她又是誰呢?
&esp;&esp;是多久多徹底的偽裝,多不堪的過去,讓她連自己的過去都顛倒混亂了。
&esp;&esp;“不重要,你想要成為誰都可以。”
&esp;&esp;“身份取決於地位。”
&esp;&esp;“已經快過去了。”
&esp;&esp;奚玄,或者說現在的羅非白低下頭,聽到外面在下雨,儋州百官還在這個府邸裡。
&esp;&esp;她們卻介入了多年前帝國的秘事。
&esp;&esp;但過去了嗎?
&esp;&esp;窗戶,風吹雨打,竹影綠意斑駁憔悴,雨絲落在窗戶上。
&esp;&esp;是啊,下雨了,沒有火了。
&esp;&esp;可是老太太走的那天也下雨了。
&esp;&esp;又冷又熱的,她這一生。
&esp;&esp;“怎麼覺得每一天,都那麼漫長。”
&esp;&esp;她喃喃問。
&esp;&esp;“像極了那個老頭子每天都在跪祠堂,他怎麼熬下來的?”
&esp;&esp;周燕紓說:“也可能是跪太久了,起不來,所以索性一直跪著。”
&esp;&esp;羅非白笑,沒了往日身份,她跟這個曾經的未婚妻反而能戲謔調侃過往了嗎?
&esp;&esp;“現在想來,我毒殺他那天,老太太可能就在暗室那裡,瞧見了。”
&esp;&esp;“她倒是什麼都不說。”
&esp;&esp;“奚家一宅子,也就倆老的段數如此高,別的那些真真一窩天真無邪的菜岔子,笨得很,那老二被我趕走時,還在罵罵咧咧還說不該趁我病重時給我摘李子送李子,狼心狗肺”
&esp;&esp;“那李子酸得我以前村子裡的狗都不吃,老太太那樣慈和的人都嫌棄。”
&esp;&esp;她絮絮叨叨說著,有點回光返照回憶過往。
&esp;&esp;可能這些,這些年她單獨是不敢自語的。
&esp;&esp;又憋著太久。
&esp;&esp;周燕紓笑了,想要說些什麼,這人又迷茫說了從前憋得要死的機密。
&esp;&esp;“老太太是怎麼忍住配合老頭子照顧我的。”
&esp;&esp;“我若是她,先殺老頭,再殺我。”
&esp;&esp;“那老頭,親手殺了他們的兒子。”
&esp;&esp;“亂刀砍死呢。”
&esp;&esp;“桁帝那人,知道的時候都變臉了。”
&esp;&esp;“他敢反省自己有這樣的魄力嗎?他不敢。”
&esp;&esp;“一個個的,還不如幾個老頭老太太有魄力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