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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和尹博士沒關係，況且當時他也身不由己。”謝白辰抬手打斷季如藍無謂的道歉，“現在的重點，是得想方設法讓哥哥醒過來。”
&esp;&esp;季如藍抬眸，她大概懂了。
&esp;&esp;“所以，你們是想湊齊我爸的藥去救顏甄？”
&esp;&esp;“不錯。”謝白辰點頭，“除此之外，真的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了。”
&esp;&esp;季如藍起身，手指為難地緊扣。
&esp;&esp;她知道，奇石湊到一處，釋放了藥物後，就會被破壞，她倒不是捨不得奇藥的功效，而是放不下與父親的羈絆。
&esp;&esp;若是父親在世，她讓出奇石無所謂，可現在，他再也回不來了。
&esp;&esp;“季老師，我明白這個要求有些冒昧，丹青也是惴惴不安，怕你會要回石頭。不過，我真的希望你能認真考慮考慮，我願意用謝家最珍稀的藏品去彌補。”
&esp;&esp;季如藍沉靜的目光落在園子裡的玉蘭花上，半晌都沒有回應謝白辰的話。
&esp;&esp;謝白辰也沒有指望季如藍能馬上答應他，畢竟這關係著她的至親。
&esp;&esp;望著月色下女人削薄的背影，謝白辰緩緩起身：“時候不早，我先回去了，明天無事的話，讓柳綿陪你轉轉，後天上午，謝家的司機會接你去機場。”
&esp;&esp;他點到即止，並沒有苦苦相逼。
&esp;&esp;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季如藍眼裡漾起了漣漪。
&esp;&esp;……
&esp;&esp;季如藍獨自在園裡站了一會兒，對父親的追思和來自謝白辰的懇求交替糾纏著她。她猶豫不決，等回過神來，身上已被冷風吹得涼透了。
&esp;&esp;“季老師。”伴著一聲清甜的叫喚，她擱在衣帽架上的外套出現在眼前。
&esp;&esp;季如藍一怔，接了過來：“謝謝你，柳小姐，還勞煩你專程給我送衣服。”
&esp;&esp;“我是看你在外面站久了，夜裡風涼，萬一感冒，就不好了。”柳綿善解人意地笑著，看了眼園門，問到：“白辰回家了？”
&esp;&esp;“對，走了有一會兒了。”季如藍追問，“你是不是有事要找他？”
&esp;&esp;柳綿擺擺手，嘆道：“他如今算得上半個有家的人了，我哪敢隨便打擾他？他現在不是工作，就是粘著丹青，以前咱們閒來無事，會約他打牌，騙他的錢花，可自從他有了未婚妻，咱們家的麻將就蒙灰了。”
&esp;&esp;“是嗎？”季如藍淺淺附和，心口遊走過一絲莫名的澀。
&esp;&esp;柳綿像是沒察覺到季如藍嘴角的微笑變得僵硬，猶自說到：“要說白辰這人，也算與我青梅竹馬，熟絡得很。謝家的少爺，雖然不至於像外界傳得那樣女人如雲，但平時幾個世家相聚，男女之間，笑笑鬧鬧也是有的，不過，白辰自從喜歡上丹青，性格收斂了不少，害怕丹青媽媽誤會，愣是把叫了我十幾年的暱稱給改口了。”
&esp;&esp;迎著季如藍輕顫的眼波，柳綿拈了塊茶點，愜意送入紅唇：“像白辰那樣的男人，生來就養尊處優，性子肆意如他，忌憚過誰，又怕過誰？如此小心翼翼，不過是因為在乎。說實話，我和白辰相處這麼多年，我沒見過他如此在乎一個人。”
&esp;&esp;謝白辰的肆意和囂張季如藍當然見過，當時羅浩不過是罵了他一句，他便扭頭打落了對方一顆牙；他對顏丹青有多寵溺縱容，她也見過，他那麼強勢的作派，可丹青說一，他便不說二。
&esp;&esp;只是……
&esp;&esp;“柳小姐，你刻意與我說這些，為的是……”
&esp;&esp;柳綿輕輕將桌上放置的清茶與糕點推在一起，擺成契合的形狀：“一物配一物，如果這中式茶點中突然放入一塊提拉米蘇，怎麼看都會有失和諧吧？”
&esp;&esp;季如藍大驚失色，寬鬆的外套袖口帶落了桌角的玉蘭花瓣：“柳小姐，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其實……我……”
&esp;&esp;季如藍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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