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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蘇櫻桃說：“珍妮，不許幫湯姆拿衣服，讓他自己拿著。”
&esp;&esp;湯姆又覺得衣服重，又跑不快，跟在後面，兩條小短腿跑的氣喘吁吁，眼看蘇櫻桃越走越遠，居然哭上了：“嬸嬸，等等我呀，你們等等我嘛。”
&esp;&esp;等個屁呀，三月還穿軍大衣，他活該熱死。
&esp;&esp;……
&esp;&esp;軍區的事情其實不歸魯一平管，但要是牽涉到間諜，就歸公安局管了。
&esp;&esp;所以蘇櫻桃進了公安局，直接自己的懷疑原封不動的，全拋給了魯一平。
&esp;&esp;間諜的案子在秦州公安局，永遠是擺在第一位的。
&esp;&esp;更何況最近全秦州通報，說有從高棉來的貴客要來訪，這種情況下間諜最容易製造各種混亂，所以魯一平也是立刻就行動。
&esp;&esp;跑了這麼一大圈，還全是走路，湯姆的小腳丫都磨起泡來了。
&esp;&esp;他又不肯走，這兒的公安又都知道他特別重，特別默契的，沒有一個人肯抱他。
&esp;&esp;不過魯一平有的是辦法，他拿大拇指在湯姆額頭上摁了一下，說：“來，給咱們帶路。”
&esp;&esp;喲，湯姆一下就有力氣了，跑的比誰都快。
&esp;&esp;這才下午三點半，公安在火車站和汽車站都派了人，但是誰也不知道殷建功到底會不會來，再就是，確定蘇小娥等的就是殷建功嗎？
&esp;&esp;不過只要蘇小娥還在陶慧的宿舍裡，這些事兒就都好說，等下去，肯定就會有一個結果。
&esp;&esp;公安們沒有車，而且得蹲守，今天呢，又下了一點小雨，魯一平的肺結核還沒好，一直在止不住的咳嗽，相比之下，鄧崑崙有這輛皮卡，就要舒服得多。
&esp;&esp;這一等，就到了晚上。
&esp;&esp;晚上蘇小娥自己從那個宿舍裡悄悄出來了，慢慢踱著步子，到百貨商店買東西去了。
&esp;&esp;不一會兒她又回來了。
&esp;&esp;手裡抓著幾個油紙包，邊走，邊撕開一個紙包，從裡面拿出一個裝著椒鹽的小紙袋兒來，再灑到紙包裡的面上面，邊走，就那麼嚼著吃。
&esp;&esp;“她吃的是泡麵。”湯姆脫口而出，叫了一聲。
&esp;&esp;鄧崑崙他們是在一輛皮卡車裡，而且離體工隊的後門挺遠的，但是，珍妮還是一下就把湯姆的手給捂上了：“噓，別叫。”
&esp;&esp;“泡麵呢，鴨油泡麵，我聽說那些面都是人用手一根一根扭彎的，那東西特別貴。”湯姆舔了一下嘴巴：“我想吃。”
&esp;&esp;在70年之前，上海益民食品廠機器化的方便大規模生產前，北京食品總廠確實在生產一種叫鴨油泡麵的方便食品，不過因為是手工扭彎的麵條，很貴，一包要5毛錢。
&esp;&esp;而且票很難弄，只有特供的，專門的泡麵票才能買得到。
&esp;&esp;蘇小娥慢悠悠的走著，吃完了一包，再開啟一包，走到鐵門口之後，跺了跺腳，想走，又折了回來，又想走，又折了回來。
&esp;&esp;在原地站了會兒，咬著牙，她居然解開了褲帶。
&esp;&esp;就在這時，蘇櫻桃突然想起來，自己拿了糖核桃，一直裝在包裡的，怎麼忘了給倆孩子消遣著吃了，她於是把糖核桃拿了出來，丟給湯姆和珍妮，讓他倆在後面吃。
&esp;&esp;“你那個姐，怎麼回事……”鄧崑崙指了指外頭，皺著眉頭，居然來了句：“她這是想隨地大小便嗎，為什麼解褲子？”
&esp;&esp;現在的姑娘，能系得起一條皮帶的可不多，蘇小娥就係著一條皮帶。
&esp;&esp;但她把皮帶解了，解了之後換了一條布繩子在腰上，彎腰打了一個死結，過了一會兒，又在褲帶上打了一個死結，一個又一個，連著打了好幾個死結，才從兜裡又掏了一包泡麵出來，在那院子裡慢慢走來走去的吃著。
&esp;&esp;鄧崑崙兩眼懵圈，完全不清楚情況，甚至在想，蘇小娥一個又一個的，在褲帶上打結，這是在搞一種行為藝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