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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漓就算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在流風鎮多耽擱一刻了。
沿街店鋪的掌櫃、夥計、躲雨的百姓和客人看著捂著褲子的遊漓便一副金魚望天,強自憋笑的模樣。
那個叫暢吟的男子自始至終沒再多看他一眼,只是幫他把褲子提好,再把他的劍收回鞘中遞給他,連一聲“告辭”都沒有說便匆匆離去。
遊漓頂著雨在鎮上偏僻的一隅找到了成衣鋪,隨便買了一身衣裳換上便出了成衣鋪的門。
遊漓還沒出鎮,大雨便停了。
眾人又紛紛回到街上,口中皆是對剛才暢吟與遊漓那一戰的討論:
“光腚問劍?”
“對呀,就是他,屁股上面幾顆痣都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個冷麵小郎君還蠻有風度的,幫他把褲子提好了才走。”
“天哪,要是我管他做什麼……”
“丟祖宗人啊。”
……
遊漓在馬上嘆氣,心中暗自祈禱:“母親大人,在天有靈,別再讓我遇到他。”
*
清月泠泠,星光杳杳。
遊漓在馬上已經昏昏沉沉的睡去,任不乖沿著通往都城的道路慢慢地走。
不乖路過一片原野便停下了腳步,發出一聲嘶鳴,用力搖了搖屁股。
遊漓感受到劇烈晃動便猛地起身,驚看四周。
他並未發現任何威脅,不遠處只有一株參天大樹託著幾顆低垂的星星。
應是不乖被肥美的嫩草吸引才會停下腳步。
於是,遊漓跳下馬,放不乖在原野上吃草,打滾,撒歡。
他走近那棵足有五六人抱的大樹。
夜風微涼,撩動樹葉沙沙作響。
野草過膝,螢火蟲在遊漓腰間圍繞閃爍熒光,氣氛浪漫。
只是樹上高亢刺耳的蟬鳴有些煞風景。
這蟬鳴引出了遊漓的玩心。
他凝心聚神,低聲哼出一段口訣後,豎起右手食中兩指,發出指令:“止!”
蟬聲頓然消失。
“復!”
蟬聲驟然四起。
“止!”
遊漓來回耍弄這些蟬,很臭美的來了一句:“打不過他,你們我還是手到擒來的!”。
他走到樹下,脫去長袍小解,完事後又慢悠悠的走回草地。
盯著那草地中的螢光,他再次低聲哼出口訣,幾根修長手指姿勢奇怪的繞在一起。
“聚。”
只見那些螢光不斷向遊漓聚攏,再聚攏……
忽明忽暗的亮光仿若星河閃爍將他圍繞其中。
遊漓恣意的躺在地上,將白日裡的不快忘得乾乾淨淨,此時竟來了興致,取出了玉簫。
簫聲悅耳悠揚,似乎那曲調中沒有一絲哀愁,但偶爾某個調子又會讓人覺出簫聲中彷彿繫著一縷思念,隨風不知飄散到何處去……
“是誰在那?”
一個聲音自遠處傳來。
遊漓慌忙起身,對著螢火蟲打了個指訣。
“散!”
“誰的簫聲如此動聽?”
那聲音窮追不捨。
遊漓見裡許之外,幾個騎著馬的人正舉著火把向自己走來。
顯然他們其中也有目力較好之人發現了自己的身影。
不知什麼時候,不乖已經站到了遊漓身後,充滿警戒的望著來路不明的幾人。
為首的那人周身紫色,腰扎一條金黃色錦帶,錦帶兩端,分別繡著一個“孟”字,火光下很是扎眼。
那人行至不遠處時略微停下腳步,上下打量了遊漓一番,未至遊漓跟前便深深行禮:“在下孟浪,不知方才可是姑娘吹奏的簫聲?”
遊漓一聽這話便氣的不行。
他平生最討厭別人將自己錯認成姑娘!
於是怒喝:“哪裡有什麼姑娘!我是男的。簫是我吹的,你有什麼事?”
孟浪走至他跟前,細小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
而後他盯著遊漓的臉看了看,歉意的道:“失禮失禮,在下自幼喜歡簫聲,更是愛簫懂簫之人,姑……閣下尊姓大名?”
遊漓冷冰冰的:“遊漓。”
孟浪:“為何深夜在此,獨自一人吹簫?”
遊漓有些不耐煩:“管得著嗎你?!”
孟浪身後的幾名親隨見遊漓這樣無禮,臉上滿是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