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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沒想讓你去法庫,我……”嚴恪之想解釋什麼。
遊漓回來的路上,他將所有能救慕容熠的辦法都試了,可沒一個管用。
“不用解釋,你不派人告訴我,我會恨你的。”遊漓聲音啞著。
“那我……”嚴恪之面帶一絲愧疚。
人和人,總有個親疏遠近,他不想看著慕容熠死,所以只能委屈遊漓。
哪怕慕容熠醒來恨自己,他也願意,起碼他的命保住了。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跟你怎麼想的沒有任何關係。”
“這事先別告訴遊濤和遊灣。”
“我們得進宮找大王求盟約。”
“但是,得在我睡醒之後。”
遊漓兩天兩夜沒有閤眼,又一直在馬上,他實在是有些倦了。
話說完,他就躺在了慕容熠的身旁,放下了床邊的紗簾。
嚴恪之點點頭,走了。
遊漓看慕容熠的側臉,那雙凌厲的琉璃色眸子被面前的人緊緊收在眼皮下,鼻樑驕傲的挺著似是對什麼都不會屈服。
可他的臉頰像是被人揍了一拳似的,微微腫著,看上去有些可憐。
遊漓用手指點了點人的唇瓣:“麻煩精。”
而後他掀開被子,慕容熠光著上身,身上也是丁香色。
像是在染缸裡泡過似的。
這讓遊漓再一次啞然失笑。
看到他胸口的傷已經被醫者包紮好了。
遊漓才放心的幫他蓋好被子。
傷口不致命,就是人需要解毒而已。
“小事一樁,我幫你去求解藥,好不好。”遊漓在慕容熠耳邊輕聲說。
而後他與慕容熠的手十指相扣。
那隻原本溫暖有力的大手,此時殘存一抹溫涼,虛弱無力的任人擺佈。
遊漓乾脆脫了衣服,赤裸著抱著慕容熠的手臂,閉上眼,睡著了。
夢裡,慕容熠坐在一株大樹下,一隻蝴蝶無聲的落在他的頭上。
遊漓盯著那蝴蝶,想要用手去捏它的花翅膀。
慕容熠抬頭,蝴蝶驚飛,遊漓打了人一下:“壞蛋,沒看見我在捉蝴蝶嗎?”
“小魚,別生氣,我們再夢一隻。”慕容熠將遊漓摟住,聲音低低的哄著人。
“最討厭你,你笨死了。”遊漓這樣說著,卻禁不住仰頭去捕捉人的氣息。
忽然,溫柔的觸感消失,夢中人不見了。
遊漓的手猛地抽動一下,跌回了現實。
外面的光線是一片血色,已是夕陽斜照時候。
*
遊漓輕輕撫了撫慕容熠的額頭,而後立馬起身穿好了衣服。
他在臥房裡翻找一通,也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可他總想在離開之前給慕容熠留點什麼。
終於,他找到幾顆自己沒來得及吃的孩兒酥……
遊漓將其中一顆藏在慕容熠手心,剩下的幾顆通通塞進自己嘴裡。
糖塊漸漸融化。
他含著糖汁,用舌尖輕輕撬開了慕容熠的齒關。
甜液被遊漓過到慕容熠的口中,直到他嘴裡的糖全部融盡,遊漓才捨得與人分開……
“獎你的,我的不世英雄。”
太平二十一年五月初五那一天,醉酒的遊漓在如夢樓與慕容熠撞見,他對他說了同樣的話。
遊漓儘量讓自己聽上去像那天一樣俏皮,儘管慕容熠此時無知無覺。
做完這些事,他坐到書案前走筆。
不多時,一封信被他摺好。
信封上是工工整整的三個字:和離書。
*
“你們幫我照顧他一下,我親自去請一位江湖前輩,說是他可能治好慕容熠。”遊漓鎮定的胡言亂語,遊濤和遊灣竟然都信了。
暮色昏沉,正如遊漓離開伏波侯府邸時的心境。
他實在不知道,自己這次去法庫,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我看見你留在桌子上的東西了。”馬車裡,嚴恪之對遊漓說,眼神中滿是愧色。
“別急著給他,等他好了讓他自己走過去發現。不然虛弱的時候看到,容易被氣死。”遊漓囑咐。
“謝謝你。”嚴恪之從沒發出過這麼微弱的聲音,他覺得自己從來為人坦蕩,但現在明顯感到底氣不足。
遊漓笑笑:“謝我什麼,這個人要不是我夫君,我才懶得管他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