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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漓從水面上鑽出來時,恰好看到天空中獨留的那顆太白星。
那星星和自己昨日來到法庫時位置相同,但是今天的它好像更亮一些。
手心裡握著的那隻手掙了一下,遊漓回頭,慕容熠望著自己:“你怎麼水性這麼好,全程連口氣都沒換?”
遊漓眼睛彎了一下,好像月牙跑到他的眼睛裡作客:“你也不想想,我姓什麼。”
慕容熠身後是一群死士在撲騰著追趕,身前是一片毫無生機的野地,身上的刀傷肆意的將鮮血放到湖中。
而不同地方傳遞來的痛苦、焦急和惱怒通通被身下人的動人神情打敗。
慕容熠的心快速的收縮一下,而後又隨著遊漓放鬆的表情舒展開來。
“暢吟,我們該上岸了!”遊漓拉著慕容熠走向湖岸。
野地裡的風打在人溼漉漉的身上是直穿心臟的冷。
遊灣蹲在遊漓腳下,遊漓躲在慕容熠的懷裡,連遊濤和嚴恪之這兩個平日不大對付的人都忍不住背靠著背。
慕容熠帶著的五十精兵迅速跟了上來。
遊漓看到慕容麟被綁著伏在一個侍衛的背上,依舊是昏睡的狀態。
他不自覺的嘆了口氣:“等他醒來,發現自己被人捉住,兄長拋棄自己,那會是怎樣的心情呢。”
還有一群死士在湖裡掙扎著。
他們好像不諳水性,遊得非常吃力,能不能活著上岸都是一個問題。
慕容熠幾個人乾脆站在岸邊,看他們游過來,像是在看一場表演。
忽然原野盡頭魚肚翻白的地方傳來嘹亮的馬蹄聲,而後一隊騎在馬上計程車兵出現在眾人眼前。
湖中的那些死士見狀又拼了命的往回遊,可島上早已火光一片,沒有存身落腳之處。
他們在水中顯得茫然無措。
“上來!遲早都能捉到你們!”遊漓哆嗦著,忍不住喊了一句,“你們在水中時間長了腿抽筋會溺死的!”
那些死士聽了人的話,乾脆壯著膽子游上岸。
馬隊此時已經趕了過來,一個將軍模樣的人朝慕容熠恭敬的行禮:“大王命我協助伏波侯捉拿案犯。”
法庫王佟華回去之後連夜與眾臣一起商議,權衡利弊之後決定幫慕容熠一把。
理由很簡單,要是慕容熠在法庫有個三長兩短,木燕以後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法庫。
“哼,逃出來才想起來幫忙,是不是有點晚了?”嚴恪之埋怨了一句。
為首的官員的將頭伏在地上:“末將將全力以赴,協助伏波侯捉拿要犯。”
*
渾身溼透,眾人根本不能再騎馬。
法庫人為他們備好了去客棧的馬車。
嚴恪之故意拉著遊濤和遊灣上了另一輛車。
他給慕容熠和遊漓製造了獨處的機會。
車簾被車伕放下,將一切嘈雜聲音隔絕在外。
慕容熠靠在車壁上,手摟著遊漓。
身上痛癢交織,心頭情緒複雜。
兩人都是如此,也都沒有說話。
遊漓忽然覺得很冷。
他攏了攏身上的披風,低頭時看到自己身上晃盪著的破碎的布片,想起昨晚被那些人按在床上的情景,臉上現出一絲懼意。
慕容熠看懂人的心思,終於忍不住酸著鼻子把心底的責怪抖落出來:
“現在才知道怕,你想沒想過,我若是不來,你今晚會怎麼樣。”
“為什麼非要為我冒這個險。”
“你知道我寧願死也不願意你來這一趟的。”
“你知道我醒了之後有多著急……”
他話沒說完,遊漓就把臉埋在他的胸口哭了。
遊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慕容熠的面前就這樣愛哭。
而慕容熠最受不了的就是看遊漓哭,他的聲音即刻軟了下來:
“別哭了,我不該提,我們不說這個了。”
遊漓感到後頸發涼,心裡一陣陣後怕,如果慕容熠不來,自己可能真的被慕容翟帶著的那群人戳爛了……
那該是個什麼滋味……
他在慕容熠懷中打了個激靈,而後開始放著聲嚎啕大哭。
慕容熠徹底慌了神,像捧著一片幾欲破碎的花瓣,小心翼翼用掌心最柔軟的部分輕撫遊漓面頰。
他不敢對他有過多的肌膚接觸,怕勾起人昨晚痛苦的記憶。
“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