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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相逢之後,鋪中幾個弟子都十分好奇這位王爺,但王府畢竟不是尋常百姓家,師傅不讓他們經手,他們雖是好奇自也不敢打探,便也就此作罷了。
卻沒想到他們的人會在這大半夜前來請人。
“世安,我今夜去看看,明日你早點起來照看藥房,有什麼拿不準的問題,記下來複我即可。”
世安回過神來,領下師命,扯著還想說話的雲放就退了出去。
侍衛替元佑開了門,府中景緻展現在他眼前,看著這恍如三十年前模樣的庭院有些恍惚,只是一摸一樣的庭院退去了昔日熱鬧,靜悄悄的透出些冷清,了無意趣。
三十年未至此,一路走來卻像無數個平凡日子,不知不覺間已走到了扶幽園門前。
從外往裡看,室內燈火通明,走近了再看,有一女子撐著傘領著一眾人侯在院中,看著木梯上忙碌的人。
木梯上忙碌的人好像在修繕匾額後面的什麼物件兒,他瞧背影也能瞧出一些討厭。
女子聽見元佑的腳步聲,轉過身來,通身氣派、風韻難掩,一看便知道年輕時必是位美人,只是眼神凌厲又與常人不同。
女人向元佑福了福身,元佑點點頭算是回應:“元先生,今日風雨頗大,王爺執意要去修繕那燕子窩還摔一跤溼了衣裳,這一屋子人勸不住。一遍遍吩咐著要讓王妃來看看,沒了法子只能叨擾了”
元佑回了禮,元佑一向孤傲,一般人入不得他的眼,但對於這位當年自請陪趙洵幽禁的月娘卻一向頗為敬重。
元佑走到木梯下面,仰頭看著上面的人,面對他如今這般糊塗光景,又受人所託,不得不柔和些跟上面的人搭話。
“王爺,您在修繕什麼物件兒呢?您下來,我上去給你修可好?”
上面的人顫顫巍巍地回過頭,這次倒是又認出了他…
“元佑,是你來了,晚晚的燕子窩被吹下去砸壞了,本王快修好了,你且等等。”
元佑想著自己當真是被高看了一眼,他如今是又犯了癔症,半夢半醒間,其實誰的話也聽不進去,喚他過來不過多一個閒人。
看著月娘佝僂著身子,這燕子窩想必也壘了不少時辰,上面的之人不知疲倦,下面乾著急的人卻沒法感同身受忘記時辰。
“你這身體已大不如前,何必跟他在這裡耗著,我與他們在這盯著,你先進去讓人備些熱水和薑湯,我一會兒就帶他下來。”
月娘扭頭將這差事吩咐給了後面站著的小丫頭,元佑瞧著她這般挺著身子陪一個身子比她好許多的人硬撐著實在心中覺得不值。
“小桃,準備好東西,把你這姑姑也帶下去服藥,她死了你們這王府就沒人收拾了。”
小桃知道如今對著這老王爺,這一屋子人也不及這元先生一人有用,他吩咐了便也跟著勸自己姑姑先去服藥。
元佑在此自會保著王爺,月娘便也聽下勸解,下去準備熱水和薑湯。
元佑可沒那般著急心思,見月娘走了,自己一屁股坐旁邊歇息去了,留下人扶著木梯保證上面的人不會失足摔死即可。
坐在迴廊邊上聽著雨,耐心地等著上面的人,已經一年了,但是他還是對這病症毫無解決之法,心裡愁雲慘淡。
他第一次在濟民堂見著趙洵,就瞧出了他的奇怪,所以這一年他翻遍了古籍,相關記錄少之又少,偶有記錄也只是隻言片語、模糊不清,沒什麼收穫,偶有幾個法子都嘗試了,如今看來似乎毫無幫助,清醒的時間倒是越發少了。
病情繼續發展下去,或許他漸漸沒什麼清醒時間了,完全記不住真實世界了,肖似三四歲小兒。
一想到這裡就覺得真是命運不公,他才是應該牢牢記住一切,痛苦到死的人,卻得上天憐憫,漸漸開始遺忘。
看著他那個不記世事的樣子就令他不悅,頗為惱怒別開了頭。
元佑閉著眼盤算著在他身上試試那些法子,若是他搞不清,便只能交給江寧和世安了。
元佑悠閒自得地想著病症和遠遊的弟子江寧,上面的修繕工程也接近尾聲。
神情自得、語氣悠揚的老者猛然轉過身,嚇了下面守著眾的人一跳,上面之人卻無感覺,指著燕子窩頗為自得地給元佑展示。
元佑淡淡然點頭表示知曉,為著這一屋子人提到嗓子眼的心,不得不湊過去附和兩句,好言好語地勸他下來。
見元佑有積極回應,上面的人顯然心滿意足。
“元佑,你扶好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