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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毓晚及笄禮那日,謝家好好地熱鬧了一番,門前人山人海地堆積著,不僅因為是謝家小姐的笄禮,更因為今日行完笄禮,謝家小姐便要比武招親。
當初太子妃病重,太孫年幼,為了給太孫依仗便向皇帝求了恩旨,將謝家女指婚給太孫,此舉一來可以平衡朝局,增強太孫依仗,讓當時的貴妃一族有所忌憚,二來謝毓晚曾多次隨謝祁進過宮,太孫對她頗為好感,也算選了個他心儀的太孫妃。
如果沒有意外,謝毓晚可能真的會在及笄禮之後入主東宮成為太孫妃,可過了幾年謝毓晚卻突然回京,沒有跟任何人打過招呼去了東宮。
為了退掉那樁婚事,她甚至第一次在他面前把自己當成了臣下,匍匐在他面前求他轉圜收回聖命,退掉婚事。
沒人知曉那時坐在高位的先太孫是什麼樣的心情,只溫柔問了一句:“你當真不願?”
她不曾聽出過什麼情緒,只堅定了回答了:“不願,太孫殿下溫和寬仁,臣女愚鈍,無法做好太孫妃,成為天下女子表率,求太孫成全。”
先太孫靜默地看著她,“不用做好太孫妃,只要是你就可以,你……”
“太孫殿下於臣女如兄如友,臣女敬重萬分唯無男女之情,郎婿之上,臣女所願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還請殿下成全。”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個於天下人而言最簡單的條件卻是他的死穴,他的皇祖父在他父王死後立即封他為皇太孫,對他寄予厚望,為君者,擁有六宮、恩澤六宮是他的宿命,即便一心在一人又有什麼用呢?
他沒有回答,只靜默地坐在上方,靈魂卻匍匐在她面前甚至不敢求一點點憐愛,連他多希望她能留在自己身邊的話也說不出來。
當年雖為權宜之計,可是那紙婚約他不知興奮了多久,他日夜盼著她,來這孤寂的地方陪陪他,可她求他放她走,他又如何狠心將她留在此處。
一段靜默之後,他走出陰影扶起了她,臉上是平時日相見時的笑容,“你我婚事不過母妃權宜之計,如今孤已成人有力自保,便應該放你高飛了,說說晚晚想要什麼樣的郎婿,孤既像你兄長一般,一定成全於你。”
她知道他已有了主意將兩人的關係停留在此,那便忘記了今日,當作什麼也不曾發生就好。
她自知前路未知,不適合受任何人掛念,他既遞上枝子,不妨借他的手一次斷了別人後路,謝家樹大招風,不要哪天又生出事來。
“並無如意人選,但是我想自己選;謝家乃武將世家,我的夫婿當然也要勇猛善戰才是,不如殿下你順便送我一道旨意,允許我及笄之後擺擂招親,能贏過我謝家之人一定非常人,這樣才是我謝毓晚的如意郎婿。”
她站在他面前盡力描述著,當真像一個被哥哥寵愛的妹妹一般,他握了握自己消瘦的手又笑著鬆了開來,只站在後面認真聽著,像以往每一次一樣想給她所想要的。
那次談過之後,他自知成不了她的如意郎婿,便也真的應了她所求,助她將來可以自擇郎婿。
為了退婚,一向穩重的太孫求去了御前,極力痛陳自己與謝毓晚相識,只有兄妹之情卻無男女之愛,求先皇成全他與丞相之女。
退了婚又不想謝毓晚太難堪,便對外宣稱將謝毓晚視為義妹,為示恩寵,要等她及笄之後親自擺擂,選天下最好的男子給她作郎婿。
只是自先太孫死後便沒有人再提及此事,如今鎮北侯突然搬了小皇帝出來,說是赤王(先太孫)遺願,要謝家無論如何完成此事,以便慰藉他皇侄在天之靈。
明知是袁述在背後操作且還準備得如此周全,怕是早就在盤算此事卻無可奈何。
若非謝毓晚與小皇帝年紀相差太大,謝奉之多次推辭,他們早已將謝奉之這個寶貝孫女送進了皇宮捏住。
入宮不成便想到了袁家公子年紀正合適,藉此由頭光明正大贏了此事,謝家便無話可說,不得不乖乖與袁家聯姻,以舊時約定成今日之事,先拿住謝奉之這個寶貝孫女。
擺擂招親這本是當時的權宜之計,卻不想如今成了拿捏她的把柄,當初撒的謊,如今來收債了,她心裡不快卻沒法公然反駁皇命。
避無可避便只能應下此事,反正現在和當初並無差別,她只需要招一個聽話之人即可,以謝家的地位和權勢,袁家想要拿捏她也要看是否有那個實力。
她讓人把自己及笄禮之後便擺擂招親的事情四處散佈出去,想看看有沒有機會可以引來方無應把他抓到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