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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有沒有誠意啊?”
“誠意……”
面對眼前女孩的發問。他的大腦經過零點零一秒的時間脫口而出一個根本不假思索的回答:
“有啊。我就是程意啊。”
似乎是鐵溪的天氣如同從天兒降的瀑布一樣。此刻的空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雨後清香從來都不是真的。無論是旁邊腐朽的一草一木。還是街上交錯複雜的泥濘腳印。都在這證明著。
“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都在有人拋棄新生。”
他還是坐立不安。彷彿是後者座椅上面的鐵板讓屁股不舒服。
他開始聊那些無關痛癢的八卦。開始聊各種各樣的故事。
裡面有曾經的友人,有曾經的師長。有曾經的敵人。或許如果他有幸,亦或者說有資金的話。也許他的話語會被錄製成電子聽書。但是也許是那種點開都沒有流量載入的狀態。
“…昭林”
他等了許久。都沒有在視窗看到昭林的訊息。
從上京歸來以後。彷彿昭林和嶺北的那些人。都已經不在他的生活裡了。
膠捲中的畫面是不斷向前的。唯一不變的。只有貧窮。
她還是離開了。
是真的離開了。
他佇立在物業門前的躺椅上。面無表情。無喜無悲。
“我們都有錯。可是神明只會懲罰其中一個”
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淘氣值爆滿的神明幸災樂禍的看著可憐的人在面前掙扎。
“哎。”
他嘆氣了一口。
他不是程意。
他沒有那份魄力。去像徐有志一樣為了一個女人。將自己永遠困在哪一輛火車上。更不會像徐昭林一樣。算計了一切最後將自己算計在裡面。迷信著神學可以拯救塵埃中的被棄物。
他是誰呢?
小路錯綜複雜。雜草也長滿了每一個有可能落腳的地方。彷彿別人都在披荊斬棘的向前。可他在猶豫。
“你自由了以後。該何去何從呢?”
他眼鏡微紅。看向遠處飄忽不定的燈光。那是名為父母的偉大造物。
“我不是程意。我是我自己”
想到此刻。他抬起了頭。準備起身回家吃飯。畢竟一天沒有吃飯。可不是從小的傳統
。可他終究還是在樓的一角瞥見了另一個人。
是一個老頭。腰背已經無法挺直。渾身都充斥著疲倦的老頭。
花白的長髮。亂糟糟的衣服。就在那裡盯著他一動不動。
“你,,,來接我了?”
他低著頭。像是詢問。像是見到了自己的創作者一般。
老頭沒有多說什麼。嘆了口氣。摘下了手中的戒指。放到了腳下。
謹此:
“人終究會因為年少不可得之物從而困頓一生。”
但,這又憑什麼是他的一生。
於是,我提筆。將第三個名字寫在了名為《嶺北》這篇日曆上。
那麼
“沈餘暉。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