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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意…”
“嗯？”
“花開花敗總歸塵。”
“要我接一下你的話茬嗎？”
話到了嘴邊。總覺得如果不接一下，倒是對那個人的不尊重。可是想了想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上京的天氣，依舊那麼冷啊。”
他在牆角哈著氣搓著手，眼鏡片上已經佈滿了水霧狀的水滴。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他搓手的動作。感覺到好像一個找不到回鄉的路的無頭蒼蠅罷了。
“你不冷？”
“…凍僵了。”
我微微發紅的耳朵，出賣了我自己。但是也許是為了維持程意這個人本身的高冷人設。或者說是心裡有一種無名之火。在延續著我的一腔熱血。
“失敗者基本上不會給自己找藉口。因為大多數人都不會承認自己失敗了。”
他搓著手的樣子，如果被mei看到了。我估計會評價一句。
“真醜”
但是我想我是無需評價他的。他對於這方面，不說不在乎。那也是滿不在乎。或許這個冬天，在我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中度過。
“呼…烤地瓜，吃不吃。”
他亮晶晶的眼睛裡，彷彿發現了新大陸。
屁顛屁顛的就衝著賣地瓜的老頭走去。
“叔，地瓜多少錢一個？”
“12塊錢一個。”
“臥槽。你怎麼不去搶？？？”
我留在原地。他的身影越來越模糊。
似乎是有一些觸動。但是想到了那令人有些反胃的口感。我拒絕了他的“盛情邀請。”
其實這風算不上冷。只不過我的心。放在這異域。沒有故鄉暖和。
看到他呲牙咧嘴的和那個大爺聊天。我彷彿覺得自己和他見面確實有些不妥。
“你說……”
“唔唔唔…嗚嗚。”他含糊不清的咬著地瓜。
“………”也許他是一個傻*
我心裡默默想著。對於這樣一個行蹤不定，心思難以揣摩的人來說。
我想，我也真像他寫的那樣。最初是一個想要成為讓程心如意的人。從而筆下最多的是對我的精神狀態的描述。
恰恰相反。等真的遇到他的那一天，我才明白過來。其實不是他“江郎才盡”沒有辦法揮霍我接下來的所謂命運。
而是他根本沒有打算以自己的角度來考慮我所發生的一切。
比起各路執筆人神仙大戰。比起各種勾心鬥角。和明搶暗奪。亦或是對人生或者生活失去信心等等。
他普通的簡直像個普通人一樣。
我又看了一下他。似乎是有些許略微懷疑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亦或者是說女人。大叔。孩童。孕婦。白領。伐木工。醫生。
……
他的身份太多了。他總是以不同的樣子來遇到他所謂的“孩子”
我，也是其中之一。
“你想好接下來的路了嗎？”
我不知道這話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他。
我是程意。最開始是為了程心如意的程意。而現在。我只是程意。
“唔…你啊…唔唔……”
看到他糊了滿嘴的地瓜，我強忍著想要打他一頓的衝動。問出了不管是徐有志，祁夜，夏枝。張一元。都想問出的話。
也許他們都想問，也許他們都問過。也許……我不敢賭。但是也知道答案了。但我終究是想問一句。———以他“孩子”的身份。
“如果我的路，終究是你筆下的悲劇，證明你的過往，你曾經的一個分支。那麼我的旅途終究會有到來的那一天。可那個時候……”
“王阿敏…”我頓了頓。
“你的路呢？”
“……誰知道呢。”
他的話格外清晰。卻又格外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