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晨曦難臨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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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如同沉入深海，許久，才被一陣淡淡的藥香喚醒。我掙扎著睜開沉重的眼皮，雕花窗欞外的天色灰濛濛的，透著一股子令人不安的壓抑。
“你醒了？”宋謹言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難掩關切。
我想要起身，卻發現渾身痠軟無力，他連忙扶我坐起，靠在床頭的軟墊上。
“春桃呢？”我環顧四周，沒有看到那個丫頭的影子。
“去煎藥了，”宋謹言替我掖了掖被角，眼神複雜，“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
我搖搖頭，虛弱地笑了笑，“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局勢發展到這一步，我們必須儘快行動起來，否則……”
我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我們都心知肚明，如果不能扭轉乾坤，等待我們的將是萬劫不復。
“我已經派人去聯絡可靠的官員和將領了，”宋謹言的語氣堅定，“你放心，我不會讓那些人得逞的！”
我欣慰地看著他，這個男人終於明白，有些事情，光靠一腔熱血和一柄長劍是遠遠不夠的。我撐著身子，想要下床，“把宮裡的情況告訴我，還有……”
宋謹言扶著我，神情凝重，“宮裡大部分人都被我控制住了，只是……”他欲言又止。
我明白他的意思，人心難測，誰又能保證，在這深宮之中，沒有一雙雙眼睛在暗中窺伺，沒有一雙雙手在背後操控著這一切？
“從現在開始，任何人都不要相信，”我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說，“包括……我們身邊的人。”
宋謹言的瞳孔微微收縮，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你是說……”
我點點頭，沉聲道：“我們必須儘快找出內鬼，否則，一切努力都將功虧一簣。”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彷彿回到了最初並肩作戰的日子，謹慎地試探，小心地求證，一點點將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揪出來。
然而，就在我們以為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一個訊息如同晴天霹靂般傳來，徹底擊碎了我們最後的僥倖……
“你說什麼？這不可能！”我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摔得粉碎，滾燙的茶水濺在我的手上，我卻渾然不覺。
宋謹言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他一把抓住來人的衣領，咬牙切齒地問道：“訊息確切嗎？”
來人顫抖著點了點頭，“千真萬確，我們在……我們在城外的據點……被人……”
“被人怎麼了？！”我厲聲問道，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被人一鍋端了，所有……所有兄弟……無一生還……”“一鍋端了……”我眼前一黑，幾乎癱軟在地。宋謹言眼疾手快地扶住我，但他握著我手臂的手也在微微顫抖。我們辛辛苦苦經營的據點，隱藏的力量，就這樣被人連根拔起，連最後一絲翻盤的希望，也變得渺茫起來。
“是誰幹的？”我咬著牙，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還不清楚，”來人氣喘吁吁，“但看手法，下手狠辣，目標明確，恐怕……”
他沒再說下去，但我們都明白，能做到這一切的，除了那位坐在龍椅上，看似年幼無知的皇帝，還能有誰？只是，他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難道這背後，還有我們沒有察覺的黑手？
“不能再等了，”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謹言，你馬上去聯絡……”
我湊到他耳邊，低聲說出一個人名，“他雖然與先帝不和，但向來忠君愛國，如今事態危急，或許……”
宋謹言點點頭，立刻動身。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的心卻越來越沉。我們就像是被困在蛛網上的獵物，越是掙扎，越是無法擺脫命運的束縛。
為了打破僵局，我決定主動出擊。我暗中聯絡了幾位與我交好的大臣，試圖說服他們站在我們這邊。然而，我低估了這場權力遊戲背後的複雜程度，也高估了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分量。
“娘娘的好意，臣下心領了，”一位平日裡與我走得頗近的老臣，此時卻面露難色，“只是，如今陛下年幼，太后垂簾聽政，臣等身為臣子，自當以大局為重，還望娘娘以鳳體為重，莫要再插手朝政之事了。”
我聽出了他話裡的弦外之音，心中一片冰涼。這些人，哪裡是在關心什麼大局，分明是見風使舵，害怕被我牽連罷了。我苦心經營的勢力，在這危急關頭，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宋謹言那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他提出的新政，在朝堂上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抵制。那些原本支援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