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蠱寨(6)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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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上了馬賽克濾鏡。
可能是手機故障了,無法拍清人像,但是他也不懂修手機啊:“奇怪,這個手機有問題,拍人像拍不出來。不過我可以畫下來,裝裱起來也是一樣的!”
這時候,談越就慶幸自己是個美術生,而且繪畫的技術很不錯。自己畫畫就是耗時間耗精力,還能省下洗照片的錢。
在這山上本來也沒辦法玩手機,靠畫畫來消磨時間剛剛好。
談越興致勃勃地說:“正好燒熱水需要要時間,我先給你畫張素描。”
他從自己的行李裡取出摺疊畫板,在院子裡搭好架子,放了張潔白的畫紙在上面,刷刷就畫起來。
繪畫的時候他是很專注的,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畫紙上,完全忽視了外界的環境。
關山就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他作畫,白紙上從非常隨意的一筆,慢慢有了滑稽可笑的輪廓,然後細節一點點填充起來。
從幼稚的卡通線條畫變成栩栩如生的人物畫像,好像稍微一眨眼睛,這張紙上就施了神奇魔法。
在關山的過往記憶中,有很多信徒為他雕像畫像,但是那些畫像和眼前的這一張並不一樣,造型都和龍神廟中一樣扭曲醜陋,模糊不清。
談越筆下的畫,比關山在對方瞳孔中看到的倒影更加貌美,筆觸之間全都是充沛的愛意,溫柔在畫筆下流淌。
和照片拍出來的影像不一樣,畫像更能夠讓人領悟到繪畫者的感情。
談越下筆的時候速度很快,可以說是一氣呵成,素描對他這種輕鬆透過藝考的美術生來說一點都不難,但是因為足夠用心忍不住新增很多細節,他還是在小板凳上將近坐了一個小時,成品完成度非常高,手上蹭了一堆的鉛筆灰。
“畫好了。”談越說,“阿山,你想要這幅畫嗎?”
這是他畫的第一副關於關山的畫,畫的是他們兩個在龍神廟的初見,畫像上的背景是碧水青山,明明是黑白鉛筆畫,但作為核心的關山,卻彷彿染上了金色的光暈。
他自己看著還算滿意,但是不知道戀人喜不喜歡,如果關山不想要的話,他就自己裝裱起來,好好封存。
關山端詳著畫上的自己,良久才吐出兩個字:“喜歡。”
他收下了談越的供奉,也不會白要後者的東西:“你想要什麼?”
信徒供奉神明,自然是有所求,區別就在於要的東西不同,有人要財富、美人、有的追尋才華、名聲或者是力量。
只是神明的信徒太多,不會個個都滿足他們的願望,而談越不一樣。談越是他的男朋友,就算許一些過分的願望,關山也不是不能滿足他。
談越不假思索:“你肯收下畫,這就是對我的肯定和讚美,我就已經很高興了,怎麼能還要求別的。”
關山唇角微微向上翹,犀利點評說:“虛偽。”
談越在和關山交往的過程中,發現對方確實性格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畢竟初見的濾鏡實在是太厚了,他腦海中的完美戀人應該是貌美且溫柔善良。
但是關山的性格似乎和溫柔善良這個詞搭不上邊,他不太愛說話,言語甚至上稱得上有些刻薄。
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之前關山並非說他白吃,而是白痴。
但是談越並沒有被這樣的評價傷害到,在他看來,關山肯定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然也不會在自己上門叨擾的時候提供吃住。
關山沒有父母,那肯定很小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吃了很多苦。
談越瞬間腦補了一個可憐兮兮的小男孩從小跌跌撞撞,因為看透了世間涼薄,只能逼著自己硬起心腸,用高冷的面容來掩飾柔軟的內心。
他只顧著心疼還來不及,哪裡會生關山的氣。
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行動上,談越卻撲了過去,手搭在後者的肩膀,大半個身子趴在對方看起來纖細單薄的後背,他像一個大號蠶寶寶,可愛的扭動了兩下:“阿山,你這樣說我,我好傷心,人家一片真心就被你辜負了。不行,你得補償我!”
關山輕哼了一聲:詭計多端的人類,說是補償,還不是變相要回報,而且這麼短短兩句,就扭轉了兩清的局面,反倒成了自己欠他一般:“說吧,你想要什麼補償?”
談越眼睛驟然亮了:“什麼補償都可以嗎?”
關山的點評因為過於輕飄飄的語氣不顯得像是在批評,反倒像是在調情:“貪心。”
談越於是從背後繞到前方,一本正經的盤腿坐在關山面前,眉眼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