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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晝夜快馬疾行,直到次日黃昏,二人方才在一個叫阿屏縣的縣城停下。
縣城不大,縱橫兩條幹道,交匯處矗著唯一一家客棧。謝稚下了馬,將鞍繩遞給門口童子就朝內走去。
客棧分為上下兩層,面積不小,裝潢也稱得上乾淨華麗,不過人口卻是不多,只有三四個人。櫃檯前立著一個掌櫃的正埋頭打著算盤,中間坐著兩個三十來歲上下的男人,大馬金刀,滿臉橫肉,一手夾著牛肉,一手握著酒碗,剩下的刀劍橫放在桌面上。剩下的一個窩在牆角位置......謝稚眸光流轉,上下掃了一圈,是個女扮男裝的小姑娘。
謝稚腳下不停,朝著笑容可鞠的掌櫃要了兩間上房,就朝著樓上走去。
“陳兄,話不能說到一半啊。此次盟主提前武林大會的召開,究竟是因為什麼?”
“林兄,說你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你還當真如此!就算你不知道東姑塢的事件,難道你還沒從這次的請帖事件中咂摸出不一樣的味道。”
“只說是魔教餘孽......可魔教退出中原已有數年之久,難道是又重出江湖了不成?等等......東姑塢?東姑塢怎麼了?”
“東姑塢的掌座被人一招割了腦袋,半夜掛在城門口掛了一晚上。不然如今故鄣縣還封著城呢?就是為了抓那賊子呢!”
謝稚忍不住抽了抽唇角,當代江湖人的八卦傳播能力......當真是亂七八糟的。
“哪裡還封著城?早解封了。”一道嬌俏清潤的聲音插了進來,少女雖然故意將聲音壓低了一些,但是仍能聽出其中的歡脫勁兒。
那二人聞聲看了過去,那位姓陳的一瞪眼道:“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小姑娘哼了聲:“你是個什麼東西,自然沒有我的燕隼得知的訊息迅速。”
姓陳的頓時大怒,大掌啪的一聲拍向桌面,厲聲道:“哪裡來的小娃娃,毛都沒掉利索,還敢說爺爺的不是?”
男人面目猙獰,小姑娘卻不見一點兒害怕,甚至大眼睛裡浸滿了興奮:“你想當我的爺爺?可惜他早死了,骨頭都化了灰。怎麼,你也想像他一樣嗎?”
“你找死!”這姓陳的再難忍受,“噌”的一聲拔出長刀來,抬手將桌子一揮,照著小姑娘那裡擲去。
“哎呦!客官,別打別打!!”眼瞅著就要打起來,掌櫃的立馬坐不住了,連忙從櫃檯後面走出去,卻瞧著那江湖人手中的長刀不敢靠近,“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兩位可別打,小店經不住兩位這一番折騰啊。”
“滾犢子!老子......”
話沒有說完,身前已經站了一個頭戴黑色幕籬的女人,身影倩然,低聲吟笑:“出門在外,何必如此大動肝火?”
那個姓陳的面色陰晴不定的瞧著眼前女人,突然啞了聲。
同行的林姓男子也連忙站了出來,拉住那人:“陳兄消消氣,何必同那小兒一般見識。”
這個叫陳兄的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忌憚的掃了眼謝稚,又惡狠狠的瞪了眼那小姑娘,最後冷哼一聲,抱著長刀入鞘,腳步匆匆的離開客棧。
林姓男子顯然也沒想到男人這次竟然如此簡單的就離開了,愣了一下,衝著謝稚微微拱一拱手,跟著出門追了上去。
遠遠的,謝稚還能聽到兩個人的對話。“陳兄,你走這麼急做什麼?”
“做什麼?你剛看到那個女人怎麼出現在咱們面前了嗎?”
“......沒有。”
“沒有你還不快跑?嫌命長嗎?”
“哦......”
“等等,你跑那麼快乾嘛?”
“不是陳兄你說快跑的嗎?”
“咱們這不都已經跑出來了,還跑他個娘娘腿的屁啊?”
謝稚慢慢轉過身子,對上那個小姑娘:“故鄣縣的城門開了?”
小姑娘施施然的靠在椅背上,呷了一口手中的黃酒,又呸的吐出去,撇著嘴睨著人:“幹嘛?我隨口說的。”
謝稚笑了:“若是隨口說的,那門外第一棵柳樹上立著的燕隼也就不是姑娘的了?晏白,我們奔波這一整日,正好缺個下酒菜。”
“是。”
“你敢!”小姑娘終於變了臉,整個人刷的站了起來,一雙杏眼怒目圓睜。
晏白沒有說話,直接閃出了門外,身影一縱,就捏上了那燕隼的脖子。
“所以,鄣郡為什麼開了城門?”謝稚仍舊立在原地,語氣中帶著三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