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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皮剔骨、分髒去汙，馮寶寶的動作行雲流水。
項霄在旁幫著打下手，很快就弄了幾大桌子菜，葷素搭配、酒水管夠，一群村民倒是吃起了難得的農村大席。
豬在兩小時前還活蹦亂跳，菜一個小時前還長在地裡，所有菜餚主食全都現場製作，那叫一個新鮮可口。
張楚嵐等一行人都被叫來湊了個熱鬧。
而上根器中，馬仙洪和諸葛青還在忙著修身爐，並沒有前來，其餘人倒是盡皆到場，尤其是哈日查蓋，作為黃金家族的後裔，聽到有熱鬧的酒席，他是最積極的一個。
原本上根器們並不待見張楚嵐一行人，可這酒席畢竟是馮寶寶親自下廚做的，他們沒理由不讓人家吃。
而他們又是上根器，村子裡開酒席他們不到場也不好，抹不開面子也只好過來。
最主要的是，他們怕馮寶寶等人在飯菜裡下毒，過來就是看場子的。
畢淵這個老謀深算的傢伙倒是無所謂，他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湊到項霄邊上，時不時和攛掇其他人敬項霄兩杯酒。
長輩敬酒，而酒裡又沒毒，項霄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被灌。
哈日查蓋喝的興起，甚至和眾人比拼起流量。
一場宴席，硬是從晨曦吃到黃昏，賓主盡歡。
甚至有人喝的少，趁著酒勁清理出一片空地，抱上柴火，準備開個篝火晚會。
喝了太多酒，項霄也有些醉意朦朧，坐在樹下，看著村民們勾肩搭背嬉笑怒罵，只覺得歲月若是停在此刻，似乎也挺好。
“項小友。”
畢淵忽然踱步湊了過來。
項霄頭也不回，喉嚨中低聲‘嗯’了一下算做回應。
“小友，老夫還是想問問你對全性的看法。”
畢淵不知為何，又提起這件事。
“不是已經答過了嗎？”
“不，之前小友說的不是心裡話，這點事老夫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項霄眼中的朦朧之意退去，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畢淵，隨後問道：
“老爺子為何執著於我的看法？”
“只是覺得小友對全性有著自己的看法，故此才想看看在小友這位新生代高手眼中，全性是個怎樣的存在。”
“你是想透過我這類人的看法，去推測全性未來的可能性吧？”
“或許吧。”
畢淵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
兩人都坐著不說話，各自思考著事情。
沉默片刻，項霄忽然開口說道：
“不同人，站在不同立場，會對全性有不同的看法，我隨著時間變化，對全性的看法自然也會改變。
不知畢老爺子你想聽的是哪般立場下的答案？”
“小友若是願意，可否盡數說來？”
項霄點點頭，目光漸漸飄遠。
“如果是站在佛門的角度，那麼對待全性的態度應該是：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只滅而不虐，佛心永向光。”
“如果是站在道門的角度，那麼對待全性的態度應該是：妖魔之途，惡鬼之心，今斬爾等，全上蒼好生之功德。”
“如果是站在小門小派的角度，那全性的作用就只剩可利用的價值了。
幫助他們標榜自己是正道修士也好，幫助他們可以看起來更像是人也罷，他們本就沒有自己的道途，所以也就沒什麼大道理念上的衝突。”
項霄說完，畢淵卻望著他，問道：
“那於現在的小友而言呢？全性如何？”
“不如何，與我無關，即便有關也僅限於某個人，而扯不上全性的教義，真談我對你們全性的看法，那也要先有值得我以全貌去看的能力才行。”
畢淵垂著眸子，眼底裡似乎流露出往事。
半晌，他站起身，朝著遠處走去。
“多謝小友不嫌我這個老頭子嘮叨。”
“前輩願意與晚輩論道才是晚輩的榮幸，只是前輩這角度太刁鑽，晚輩可不敢深討。”
畢淵沒再說什麼，背對著項霄揮了揮手。
等畢淵走後，一直留意項霄動向的張楚嵐，端著兩隻酒杯和一瓶白酒湊了過來。
“項哥，好久不見，今日難得機會，咱倆說什麼也得喝一個，來，小弟先乾為敬。”
張楚嵐將酒杯遞到項霄手裡，自顧自的碰了碰，隨後一飲而盡。
項霄也沒有拂了他面子，跟著一口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