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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包好的點心依舊在那放著,沒人動。
直到齊珩出正屋門回書房,他看見那孤零零的點心,意識到,自己被蘇嶼和桑寧孤立了。
他遂覺好笑,微微地翹起了唇角搖了搖頭,看書去了。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蘇嶼跟著羅氏去裁縫鋪,她昨個就跟羅氏商量好了,說在家悶,想去裁縫鋪幫幫忙,也見見世面。
羅氏聽她說話像聽百靈鳥唱歌般好聽,被她那句見世面笑彎了腰,對她的話無有不依,只一條,讓她早上穿厚些彆著了風寒。
齊珩和她們是一路的,羅氏昨個趕製的衣服不多,遂隻手拿了個包袱,他們都是腿著去,牛車是用來拉貨的。
齊珩在羅氏的左邊,蘇嶼則在羅氏右邊,一路無話。
這是蘇嶼第一次清醒的走出小巷,走到鳳禹坊。他們步伐快,蘇嶼不想拖後腿,忍著也走的很快,到底也是喘了粗氣。
卯時初出的家門,走出小巷不過卯時一刻,這時遠天才開始有點泛白,不似夜晚的昏暗,早晨的昏暗透著希望,四周只有微風吹過樹梢帶來一點兒聲音,空氣也冷冷清清的。
現在這時候街上幾乎沒有什麼人,沿街開設的酒樓糧店等各色商號還都沒開門,不過也有勤奮的,就比如開在羅氏裁縫鋪旁邊的葉氏包子鋪。
葉盼婷早早地就到了自己的店鋪,她把門口的垃圾或者落葉用笤帚掃了一遍,然後擺上三張小桌和板凳,提桶水把桌子和板凳擦一遍,她力氣大,但做完這些也會出一層薄薄的汗。
每當這時,她都會看到齊珩和羅氏都會從街頭過來,她整整衣衫,和齊珩打聲招呼說句“齊珩哥哥早”,然後齊珩回她一句“葉家妹妹早”,她都會開心一天。
今個不同,同來的還有蘇嶼,葉盼婷見蘇嶼身著水藍色的交領長裙,同色系淺藍的繡花短上衣搭在外面,雖梳著和她一樣的小鎮女子的簡單挽發發型,卻是露著白生生的脖頸兒,比她窈窕多姿了不知多少倍,於是那種稍顯侷促自卑的感覺便瀰漫心底了。
葉盼婷同樣打了招呼後,她看著蘇嶼微笑回禮,又想起前日見蘇嶼,她拉走桑寧時蘇嶼的蹙眉疑惑,就那連蹙眉的表情都很生動又我見猶憐,葉盼婷眼神不自覺低落看了下自己的粗布衣衫,又自卑了幾分。
羅氏裁縫鋪在這條街道的最末端,簡單的黃黑牌匾下是小小的雙開店門,店鋪朝東,羅氏鑰匙開門,蘇嶼跟著進去。
鋪子不大,布料碼的齊齊的在靠牆那一排,五顏六色擠擠挨挨,南西北三面牆上邊都有一根小棍,兩邊被繩子連著固定在房樑上,小棍上搭著時興的布料和做好代取的客人的成衣。
東面靠牆處放了張大桌子,既是裁剪衣服的地兒,也是熨燙的地兒,上面有竹尺裁布剪定位木板……
靠北面的門邊牆處還有個挺高的木桌子和木凳子,不大,想來是站上面取布掛布用的,閒暇也能用來坐坐。
蘇嶼還在打量著裁縫鋪的構造,羅氏已拿著磨的紅亮的竹尺,比劃翻折裁布,然後是“嚓嚓嚓”清脆的裁布聲。
因常年握剪刀,羅氏右手食指和拇指下的繭子很厚,之前蘇嶼問起的時候,羅氏笑著道:“剛開始的時候一天要剪好多塊布,手都磨破了,能有什麼辦法,硬著頭皮也得學。”
蘇嶼拿著羅氏在店裡的手稿,坐在那小桌前,和昨天同樣找了張紙將尺寸分了分類。
直到天大亮,人開始多了起來。這時門口來了個婦人打扮模樣的人,包著巾幗布,穿著和羅氏同樣款式的衣裳,不過就是顏色年輕了些。
蘇嶼看著來人不過和她一般大的年紀,那人進來卻是看見她疑惑的盯著看了一會,又退出去站在門口下面看了看牌匾又進來,臉都紅了。
“她坐在這,像個謫仙兒似的,我以為我走錯了。”那婦人聲音輕輕,文文靜靜的。
“張娘子。”蘇嶼跟那人問好,昨晚上羅氏已經告訴過她,裁縫鋪還有兩人幫工。
一人是靠抄書過活的程童生的娘子,家境還算可以,張娘子來裁縫鋪幫工,也算是學個手藝,另一人是張娘子的弟弟張大明,今年不過十三,負責給男子量體裁衣。
今個天不算好,但來裁衣的人成交率還挺高,不少眼毒的人打量蘇嶼,蘇嶼皆回以淡淡一瞥,未放在心上。
有婦人讓她幫著挑布料,她據著那人膚色和長相與之相配,很認真的挑選了幾個,那婦人直誇她眼光好,很是滿意。
還有相中她身上這件衣服的年輕姑娘,一言畢好幾個姑娘都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