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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救命!……”蘇嶼只能大聲呼救,又嗆了幾口水,覺得難受極了,這樣害她,劉家當真不怕出人命嗎?
誰來救救她?她想往岸邊移,奈何越掙扎越往下。
……
感覺自己快要沒有力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下沉,憋氣憋的胸腔要爆炸,然後她突然聽見有一聲“咚”響,一陣撥水聲後,有人扯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往上帶。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求生的渴望讓蘇嶼死命的抓住那人的手臂,往上然後攀住脖子,露出水面的那一刻,蘇嶼大口喘著氣。
“鬆些,鬆些,咳咳……”那人說話了,卻是也被嗆了幾口水,“我快喘不過來氣了。”
是個男子的聲音,意識到自己被救,且在慢慢被帶離水中間向岸邊游去,蘇嶼攀緊脖子後那攥緊的雙手才終於鬆開。
蘇嶼渾身溼透,只顧得垂下發紅的眼睛緩氣,她眸中有怒氣席捲,還未來得及看這救命恩人一眼。
“公子!”有腳步聲急奔而來。
“給這位姑娘吧。”是身邊這個男人。
在這兩句不同的聲音言畢後,有一件月白披風遞到她面前,蘇嶼抬眸,水洗的眸子灩灩,沿遞披風的手看向面前人。
那男人此刻也是渾身溼透的模樣,卻是一副芝蘭玉樹的模樣,金質玉相,氣度斐然,一身月牙色襴衫,領口灰色點綴,腰帶和領口呼應,且配了價值不菲的玉佩。
打扮簡單幹淨卻不失身份,一看即是個清俊貴公子,家裡有錢……應該也有權。
那人此刻也在看著蘇嶼,見她未接,只將披風塞到她手上,憐惜地看著她,道:“姑娘快披上吧,彆著了涼。”
“公子,多謝你了。”蘇嶼接過,沒有矯情,而是直接披在了身上,渾身溼透,衣服貼在身上,難受得緊,風一吹來,也帶著涼意。
她緩緩站起身來。
這男式披風卻是直接到腳跟,有些太長,不過蘇嶼此時光著的腳正好可以隱在披風下,她低眸頷首,“公子今日大恩,蘇嶼記下了,可否詢問公子姓名,來日定當登門致謝。”
那男子卻是略帶驚訝一瞬,又微微失神片刻,才道:“在下姓裴名敬禹,字伯亦。”
蘇嶼又微微頷首,表示知曉。她此刻怒意未消,著急去找劉婉微算賬,只言道別之語,“裴公子,蘇嶼已記下,這且告辭了。”
她聽劉知遠說起過裴敬禹的名字,此刻尚對上號,原來縣令之子長這個模樣,倒也不像劉知遠描述的那般目中無人。
裴敬禹喉頭微動,靜默一瞬後,終是朗聲問道:“蘇姑娘留步,在下可敢問姑娘一句,名字中的嶼字是哪個嶼?”
“島嶼。”
回答完這句話,蘇嶼突然記起自己剛來沒幾天的時候,桑寧坐在門口的青梅樹下,也問過齊珩同樣的問題,“阿兄,嶼姐姐的嶼是哪個嶼字?”
她在裡屋裡的桌子坐著,聞言正欲回答,卻聽見齊珩疑惑的回答,“三聲嗎?是四聲吧?日立昱。”
“不是的桑寧,姐姐的嶼是島嶼的嶼。”
她那時著急反駁,沒注意到齊珩為何認為她的名字認為是昱。
而此刻又被問起,想起來那時之事,卻是有好大的疑點。
岸邊有石頭,蘇嶼小心的走著,她的鞋子落在池塘裡,可怎好意思拜託裴敬禹去撈。而此刻她也沒有別的心思,只想衝進劉婉微的院裡去質問她。
蘇嶼也顧不得紮腳,可到底春水寒煙,蘚地溼滑,一個不慎沒站穩腳跟。
“蘇姑娘!”身後是裴敬禹焦急的聲音。
她咬牙,想自己站起來,卻疼的站不起來,才預感不妙,怕是又崴腳了。
眼見著裴敬禹離她越來越近,她覺得他是要攙扶她,只怕是男女授受不親,剛才是救命,此刻又不是緊急狀況,她從小學到大的禮義廉恥讓她掙扎著起身。
“裴兄。”
一道男聲自身後響起,蘇嶼下意識回頭,是齊珩。
不用說,此刻蘇嶼的表情像是見了救星,他與她之間雖一直有齟齬,但不妨礙他是在這裡,她的唯一熟悉之人。
齊珩身後還有劉知遠,他幾乎怒火中燒,“來人。”身後幾個小廝立馬上前來,“去,把五姑娘叫來中廳,她若不來,找幾個婆子,綁也得給我綁來。”
齊珩蹲下身子將蘇嶼扶起來後,瞥過立於身側的裴敬禹,然後做拱手狀,即使對方是縣令之子的身份,齊珩也一向以同輩相稱,不諂媚也不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