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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正好以徐盈為藉口將徐家的家業拿下,交給李氏,郡主府的恩寵便不會斷了。
若是不成,徐盈也會被原本就來尋她的道士發現,那時後果還是一樣。
徐盈看向自己被永昌郡主拉過的手。
不對。
若穿越者的血能引起感應,那在她們觸碰的時候,她的預知不會沒有起作用。
她抬起手對準屋外的光線,血色透過光線,依稀可見經脈走向。
在柳江白和徐信的注視下,她下了一個決定。
“我要再見見那個郡主一面。”
……
逼仄而陰森的走廊內,獄卒提燈在前引路,他身後跟著的少年一言不發,即便不習慣如此境地,卻仍咬牙隨獄卒大哥走向最深處。
越靠近牢房,求饒喊冤的聲音越清晰,難以名狀的味道令人作嘔。
從牢房門間隙伸出的手臂,如同厲鬼般伸向了這位曾經養尊處優的少年面前。
趙恆星面色一白,眼眸中閃過幾分懼意,又想起自己來此處的目的,忍著噁心與恐懼,跟上帶路的獄卒。
約莫又走過了五六間牢房,那獄卒才停下腳步,聲音不冷不熱。
“府衙大人交代了,準六公子半炷香的時間,抓點緊吧!”
說罷,他便開了木門,自己則提燈立在一旁。
趙恆星知道這是在提防自己做什麼手腳,想他自詡光明磊落,不曾想有朝一日被人如此防備,還是在牢房。
他掩下一絲落寞,拱手對獄卒道謝,隨後才跨進內裡,看向角落中那躺在草蓆上的人。
光線太過昏暗,靠獄卒的那盞燈,趙恆星的視線才稍稍清晰。
草蓆上的人頭髮胡亂蓋住了整張臉,囚衣上的血跡半乾,像是摻雜著藥膏,與牢房的味道混著,十分難聞。
長劍從肩膀堪堪擦著心肺而過,斜入背脊,他此生再也坐不起來了。
大夫們用藥吊著他的性命,若能熬過京中裁決下達,也算是撿了半年性命,若熬不過,也算是替那些無辜之人贖了罪孽。
府衙大人將他單獨關在一間牢房,也是盡了最後的周全。
趙恆星慢慢蹲下來,看著只喃喃喊著“妖女”的趙恆宇,輕聲道:“三哥。”
對方似乎沒聽見,又或許真的神志不清,沒有理會。
趙恆星垂眸,自顧自說道:“我沒想到你如此恨我們,所有鋪子都被抄了,一出門便受人白眼。母親整日都在哭,弟弟妹妹們不知緣由,卻也忽的懂事了起來,不再耍性子胡鬧。族裡的叔伯們有些捲了銀兩出城,半路被官府抓了回來。”
他說到此處,頓了頓,“我們家,就這樣完了嗎?”
空中短暫的安靜,過了幾息,才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咳嗽,直到咳聲停止,沙啞的聲音才說:“我的確恨他們。”
趙恆星怔怔,連牢房外的獄卒也側臉看了過來。
像迴光返照般,趙恆宇的神志清晰起來,口齒也連貫了些許。
“易地而處,你不恨嗎?”
年幼被當做物件一般去討好別人,不喜歡便被扔了出來。
陌生而充滿惡意的歸途,是那麼長,那麼痛。
長大後獨自苦苦撐起爛泥一樣的家族,讓備受嫌棄的家族讓人高高仰望。
沒有他,至今都不會有人多看趙家一眼!
眼看他就要站在最高處了,偏偏這一切被那個妖女攪了!
“徐盈!”
他咬牙喊出這個名字,提燈的獄卒斥道:“還敢胡言!”
趙恆星被嚇了一跳,他不知三哥為何苦苦執著于徐盈,他們明明也算得上是一同長大。
“哈哈哈哈哈哈——”
像是看破趙恆星的疑惑,趙恆宇大笑著,旋即又咳嗽幾聲,待呼吸平緩,他才道:“我是真的羨慕你!父親母親寵著你,夫子也誇你勤學好問,連徐——”
他冷笑著換了稱呼,“連徐小姐也同你有些往來,連帶著給趙家面子。可你太乾淨了,如今趙家落難,我獲罪入獄,你竟然還敢來看我!”
他稍稍側過頭,從亂糟糟的頭髮縫隙裡看自己的這個六弟,“照理來說,我這種罪孽深重的人,不該有人探視的。你猜是誰準你進來的。”
趙恆星囁嚅道:“是、是府衙大人。”
“就當是府衙大人吧!”他輕聲呢喃,“你來這裡,是府衙大人讓你來問我碧茴草流入鳳曲的途徑的吧?”
趙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