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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陡然凝滯,連那匹棕馬也安靜地看向他。
徐知文驚愕地睜大眼睛。
他年長徐盈八歲。在有了徐盈後,他老子曾跟他耳提面命:“對她,你多費點兒心。”
年幼的徐知文懵懂地跟在徐盈身後護著。
她要蹴鞠,他就開了蹴鞠場;她要騎馬,他就圈了馬場;她被人牙子盯上,他就將人套了麻袋打一頓,丟給了官府。
他看著這個妹妹越來越聰慧,冷靜,他越來越習慣於幫她,所以在她問出那句話的時候,他驚歸驚,腦子卻已經盤出了替她善後的好些方案。
“今日就動手嗎?”他說。
果然是無腦護原主啊!連殺人這種事他都要湊上來幫忙,原主究竟是什麼身份?
徐盈眼神不錯地觀察他的每一處細微的反應,漫不經心回應:“不一定。”
她微微歪著腦袋看她大哥思索,再次提醒,“大哥不報官嗎?”
“你知道我不會的。”徐知文有種被冤枉的委屈,“阿盈,我們、我們到底是一家人。”
徐盈讀懂了他的意思:徐家會永遠站在她這邊。
至於原因,他們彼此熟練地點到為止。
“那便多謝大哥了。”徐盈得到答案,牽著馬轉身向外走去。
徐知文欲跟上又止,眸間一黯,招來一眾暗衛:“跟緊小姐!”
***
徐盈策馬慢行,任徐家護衛不近不遠的跟著。
她目光漫過自行避開的百姓,有些剛入城的江湖人驚豔駐足,又被同行者拽走,“不可直視小姐”的低語如風過耳。
他們很畏懼她。
她第一次上街時,以為他們畏懼的只是徐家。自她多次借預知避開危機後,她敏銳地發覺,他們的畏懼也衝向她。
視線微微抬高,滿目琳琅,屋舍奢華相接,每隔五百步便有一高臺,三人一組以作警戒。
胥國非戰時,鳳曲城也非兩國交界,卻戒備如此森嚴。他們在防著誰,又在護著誰,她第一次把這兩個問題合在一起,手心裡不自覺已經濡溼了韁繩。
她是誰?
原主是誰?
無聲的質問令她血液翻騰,馬兒似有所感應,揚蹄直奔城門口,熙熙攘攘的入城者將她的速度放慢。
盤查的護城衛正仔細篩查這些因她那五百兩黃金來的江湖人。
徐盈計上心來,徑直驅馬向前,不經意掀起馬匹兩側的夾層,露出森森寒光。
盤查進出城的護城衛認識她,伸手替她將夾層攏好,笑意滿面地跟她打招呼:“小姐出門散心嗎?”
他們總叫她“小姐”,對城裡其他富家女卻還要加個姓氏。
徐盈掩下思緒,笑著回應:“是。”
進城的人裡沒有道士的身影,他們盤查很得仔細。
進城盤查一次,徐家再盤查第二次。
整個鳳曲城和徐家,好像默契地做著同一件事。
難怪她大哥不報官,也難怪護城衛分明看見她故意漏出的暗器,卻依舊將她放行。
徐盈的馬在寬敞的大道上跑了起來,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繁華的鳳曲城。
他們,好像都知道她是誰。
只有她自己不知道,真有意思!
“駕!”她策馬向棲山奔去。
***
偏僻小道上,矮木叢一陣狂動。
不消三個數,一陣接一陣的打噴嚏聲從先前的矮木叢傳來,很快,便跑出幾個褐衣男人。
一個賊眉鼠眼,頭上掛兩根草;一個短小伶俐,正扯著被同伴踩掉的鞋子;至於另一個,壯實有餘,氣勢不足。
徐盈牽著馬,神色不耐,“三位,跟了我一路,不累嗎?”
她一出城就有幾個不懷好意的尾巴跟著,原本甩開便罷了,這三位竟是個跟蹤的好手,窩在她必經之路上伺機打劫勒索。
胥國看著安穩,但依舊有流寇難民。
徐盈那五百兩黃金引來的,不只是江湖門派弟子,還有想趁機來喝點湯的難民。
小眼睛的男人啐聲道:“還挺能跑!都到這個份上了,兄弟們,給我上!”
話音一落,三人各自掏出傢伙,齊刷刷衝向徐盈。徐盈一把抽出馬背上的繩索,正要將這三人捆了,一截柳枝卻搶先抽上三人的臉,還不等那叫喚聲停,柳枝呼嘯而過,將三人掃在了地上。
徐盈擰著捆繩挑眉。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