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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正午,來往的人群不斷從各個餐館或店鋪進進出出,街頭各種叫賣的聲音不絕於耳,其中還不斷摻雜著圍聚的路人對街頭藝人賣弄雜耍的叫好聲。街邊餐館和小吃店飄出的香味老遠就能聞到。
田冉一行人經過這個繁華的街道時都餓了。
菁菁看到街邊的小吃已經走不動了,不想再往前走。田冉自然明白菁菁的心思,他順水推舟,指了指前面一家名叫悅來飯莊的餐館,微笑道,“聽說這家的烤鴨不錯,中午就在這裡吃飯吧。”
眾人歡天喜地向這家餐館快步走去。可田冉忽然收起笑容,他神色冷峻,邊走邊不動聲色地檢視四周的情況。在走進這家餐館前他還附在老伍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老伍吃了一驚,面色變得凝重,雖然表面仍裝作若無其事,但已悄悄提醒他幾個手下做好戒備,並讓其中一個先行回去。
田冉選擇這裡是有原因的。悅來飯莊就是赤血盟的一個秘密聯絡點,掌櫃老李就是赤血盟的人。
按理來說,田冉他們來到這裡就如同回到了家。不過田冉現在卻沒有回家的喜悅心情,他已有段時間沒有來這裡了。按赤血盟的慣例,各個秘密聯絡點如有重要訊息,隨時都要透過秘密聯絡渠道發給歐陽平,即便沒有重要訊息彙報,也要按時發出平安的訊號。如果這裡平安無事,就會在二樓掛兩個紅燈籠,但剛才田冉沒有看到紅燈籠掛出來。
很顯然,這裡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邁步進入悅來飯莊,餐館裡面依然如往常一樣熱鬧。雖沒有滿座,但上座率也有八九成。
一切都是熟悉的場景。但田冉很快發現餐館裡的小二已經換人了。櫃檯內的掌櫃也很陌生,那掌櫃抬頭看了一眼田冉,並不說話,又低著頭,翻著一本賬簿似乎在算賬。
來招呼的小二並不認識田冉,他根據田冉一行的人數,領著田冉他們來到二樓的一個普通包房,而不是田冉以前專用的包房。
田冉不動聲色,依舊安然入座,他客氣的讓那小二上一桌這裡的拿手好菜。
小二點完菜正要出去,老伍伸手把他拉住,“把你家掌櫃叫來,我想找他打聽一個事情。”
那小二訕笑道:“我家掌櫃這幾天病了,不在店裡,客官是有什麼事嗎?如果我能辦到也可以找我打聽。”
菁菁疑惑道:“進門櫃檯裡面那個不是掌櫃嗎?”
小二擺手道:“不是……不是,他是賬房管賬的。”
這店裡的賬簿都是掌櫃在管,並無專門的賬房先生。田冉眼裡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老伍爽朗地笑了笑,“聽說你們這裡生意不錯,我家公子是想找你家掌櫃合作開家新店。”
那小二呆了片刻,結結巴巴道:“這個……或許不行,我家掌櫃應該不會同意的,我們這裡很多菜都是獨家的配方,不方便合作的。”他最後的回答倒是滴水不漏,並沒有出錯,說完就趕緊溜出去了。但臨走前,他還有意無意瞟了田冉一眼。
老伍使了個眼色,讓一個手下悄悄跟在那小二後面。
不一會,那個手下回來小聲稟告道,“我跟在那小二後面假裝去茅房,沒有發現異常,他先去賬房那裡留了一份點菜的底單,再去了後廚,把另一份選單遞給裡面的人就出來了,收選單那人並不是廚師,廚師還是以前的人,但旁邊有人在監視。”
老伍那個手下跟悅來飯莊一個廚師是同鄉,沒事的時候常來這裡玩,所以對這裡的情況比較熟悉。
老伍眉頭緊皺,對田冉低聲道:“公子,這個飯還能吃嗎?他們會不會動手腳?”
田冉淡淡道:“他們應該已經察覺了,但我們還不能走,我倒是要看看是誰接管了這裡。先不要驚動他們,讓他們照常上菜就是,歐陽平帶的人估計還要過一會才能到。”
老伍點點頭,大家繼續安坐,沒有出聲。
菁菁看到這情形,知道情況有些不妙,她轉頭小聲問田冉,“要不要我調些人來幫你?”因為田冉和宇文拓有約定,北周追風營的人這些日子都潛伏不動,菁菁也想借此讓她的手下活動活動。
“你的人千萬不要介入。”田冉附在菁菁耳邊小聲道,“一旦被無影衛發現,對我們雙方都有麻煩。”
菁菁很是失望,手撐香腮,一言不發地看著窗外的陽光。
這時候,小二開始進來上菜了。幾個小二輪流進來,穿梭不停,不一會桌上已擺滿了十多道菜。這些菜冒著熱氣,香氣四溢,看起來就很有食慾。但眾人都沒有動筷,都在看著田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