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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苟且偷生,更沒有賣主求榮,而是義無反顧地為逝去的兄弟洗清冤屈。現在他們離這個目標又近了一步。
雖然有了證據,但翻案和平反並非觸手可及。
田冉知道這還遠遠不夠,朝廷中還必須有人幫他們奔走才能推動這個舊案的平冤昭雪。
田冉期望的這個人就是平瀾公主,也是新任近衛門指揮使的陳楠。這當然是田冉接近和幫助陳楠的原因之一,但其實有沒有這個因素田冉都會幫陳楠,因為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始終把陳楠當成好朋友。何況在另一個層面上,他倆還有自小指腹為婚的婚姻關係。
田冉當然知道陳楠現在也在找馮玄謀反的證據。
前幾年近衛門從很多渠道得到馮玄廣佈眼線,收買建康朝廷高官的訊息,有相當部分就是赤血盟有意提供的。
田冉的意圖就是引導近衛門來查馮玄,然後在查案中巧妙地讓二十年前的舊案得到平反。這其中沈龍的血鷹案就起到了引線的作用。現在這個引線已經點燃,快速閃爍的火焰正向馮玄和季無名燒去。但馮玄和季無名到現在都沒有出手,難道他們真的還一無所知嗎?
田冉臉色冷峻,絲毫沒有即將成功的沾沾自喜。因為他知道等待他的可能是難以預料的狂風暴雨。馮玄絕對不是不堪一擊,這些年他既然已做好了自立的準備,他的實力必然已經能夠跟建康朝廷相抗衡。二十萬北境邊軍已盡數落入馮玄之手,平城各個機要部門也盡是馮玄的親信。除了傅宣兩萬人的城防營和陳楠三千人的近衛門衛隊,他在平城並沒有足夠依仗的力量。
所以,要扳倒馮玄,即便有了證據仍然只能智取。
菁菁現在終於知道田冉的身世和真實身份了。
她想起以前田冉在北周的時候忽然會面向南方沉默不語,有時候會沒有緣由的獨自一人鬱鬱寡歡,她現在才明白那時候的田冉心裡是承受了怎樣的痛苦和折磨!
但菁菁的心情也有些複雜。她當然同情田冉的遭遇,如果沒有南北對立,她會立刻懇求父皇派兵攻打平城,恨不得把馮玄千刀萬剮,替田冉報仇,但作為敵對雙方,菁菁知道即便她想任性而為,她父皇、她哥哥也都不會允許她把國家利益凌駕於個人情感之上。所以她在替田冉憤恨的同時,也在想有沒有其它變通的辦法能幫助田冉。但想來想去都沒有理由說服她父皇和她哥哥,只因田冉是南陳高官後裔,更因為南北雙方早已水火不容。
當年田冉離開北墨書院前把赤羽託付給菁菁照看時,她曾問田冉,“你……還會回來嗎?”田冉那時只是對她笑了笑,沒有回答。現在她知道田冉為什麼不回答了。因為田冉無法回答,其一,田冉南陳高官後裔的身份如果暴露,他再回北周必然會被人說是通敵賣國,坐實了他父親郭淮通敵謀反的罪名。其二,以平城現在局勢的複雜和危險,單靠赤血盟的力量,要想成功復仇,確實兇險無比,稍不留神就可能性命不保。即便他們北周發動大軍,也難以撼動平城,田冉單槍匹馬要如何才能成功呢?
“如果田冉投奔北周,成了北周人就好了!”菁菁只能在心裡感嘆,“但田冉如果投奔北周,那隻會讓他父親更加無法洗清冤屈,他必不會這樣做。該如何做才能兩全其美呢?”菁菁在心中思來想去,忽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田冉不能做北周的女婿,可是反過來,如果是我嫁到南陳,嫁給田冉,對父皇和哥哥來說豈不還是一家人?”
菁菁緊鎖的眉頭突然舒展開來,“這樣田冉既不會背叛南陳,我也可以名正言順幫他復仇。”
想到這裡菁菁心中一陣竊喜。
菁菁悄悄來到田冉身旁,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田冉適才確實是在思考下一步如何行動,聽到菁菁這麼說,疑惑道:“你怎麼知道?”
“看你的臉色就知道了。”菁菁俏皮地眨了眨眼。
田冉剛才的臉色確實不好,他不但眉頭緊鎖,臉色還很陰鬱,看起來的確有些嚇人。
菁菁接著道:“你看,現在事實已經很清楚了,你證據已到手,但還是無法馬上讓大仇得報,這是為什麼呢?”
她故意賣了個關子,頓了一下,才接著說:“因為平城王馮玄完全可以用武力把你的復仇火焰掐滅,而你卻無能為力。”
“真的無能為力嗎?”田冉陰沉的面容忽然散去,露出往日柔和的微笑。
“當然了,硬碰硬的話,你沒有絲毫勝算。”菁菁揹著手,昂著頭,眼裡有些不屑。
田冉不得不承認菁菁說的話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