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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輝的目光不時瞥向身旁的張解,眉頭緊鎖,似乎有什麼話欲言又止。
終於,李偉傑首先忍不住開了口:“阿解,有些話,我不曉得該不該問?但是不問,我心裡又堵得慌。”
張解聞言,苦笑了一下,那笑容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苦澀。他看向幾個發小的目光,彷彿藏著千言萬語。“輝哥,你也是想問我趙晴家那邊的事吧?”
一旁的胖子張文也按捺不住好奇心,一臉疑惑地問道:“是啊,我看你秋收前開始就回村了,然後再沒回那邊是什麼情況?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李進標也附和著說:“而且,也沒見你老丈人家過來過,哪怕你住院好像也沒聽說過他們來吧?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聽著朋友們關切又好奇的問題,張解內心的委屈如潮水般湧來,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然而,那行清淚還是忍不住順著兩頰滑落。但他很快意識到,這是在別人家,哭了不僅是對人家的不尊重,按照村裡的習俗,哭了是要給人大門掛紅布、放鞭炮,上門道歉的。
張解穩了穩心神,用衣袖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然後緩緩開口:
“你們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從我小時候開始,我媽就天天看病、住院,在家也做不了什麼,加上我們三兄弟,全家人就靠地裡這點食兒和我爹偶爾出去上工,家裡也算一貧如洗了。
等大了些,我和我哥也可以做活了,家裡的情況還是這麼難。就我家這個情況,要操辦三個婚事,還不要了我爹的命,就算有人願意嫁,住哪?我家就三間土坯房,輝哥,你們相信嗎?6萬8,我就把我賣了”說著,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張解連忙用袖子擦掉眼淚:“即使我爹媽怎樣反對,我還是決定走出這一步,6萬8的彩禮,家裡又可以添一棟磚瓦房了,大哥和小弟也有個盼頭!”
張解開始講述他的贅婿故事:
在鳳尾鎮邊緣,有個趙家莊,趙家莊有個趙全柱。趙全柱年輕時是個大膽的人,曾和一個同鄉合夥挖了一個小煤礦,在那個年代,這無疑是條通往財富的快車道。煤礦生意紅火時,趙全柱狠狠地賺了一筆,但好景不長,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他突然放棄這一切,帶背了兩個蛇皮袋回了老家,從此再也沒敢踏出過鳳尾鎮一步。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有錢,
趙全柱有兩個女兒,是村裡的兩朵嬌花。到了適婚年齡,趙梅沒有遠嫁他鄉,而是招了一個鳳尾鎮鎮政府的合同工作為上門女婿。這個女婿名叫王強,雖然只是開車,但好歹是端著政府的飯碗,這在村裡可是件了不起的事。李強不僅人長得體面,還懂得交際,經常把政府的工作人員帶到家裡來吃喝、聚會。每次客人一來,趙全柱總是笑眯眯地迎接,他覺得這些來訪的客人不僅給自己帶來了面子,更讓全村人高看一眼。
然而,對於同樣生活在自己屋簷下的張解,趙全柱的態度卻是天壤之別。一個樸實無華的農村青年。由於沒有正式的工作,他在趙全柱眼裡簡直就是個廢物,經常被呼來喝去,幹盡各種髒活累活。趙全柱對張解的責罵,不僅僅限於農活上的不滿,更時常涉及人格與尊嚴的侮辱。
張解初入家門時,滿懷的憧憬。他以為,只要只要努力,用心經營,就能贏得一家人的認可與接納。然而,老丈人從一開始就對他心存芥蒂,或許是因為傳統觀念作祟,或許是出於對女兒未來幸福的擔憂,總之,張解在他眼中,似乎總是少了那麼一份“合格女婿”的模樣。
在被“娶”回來的這兩個月,前一個月還好,老丈人沒怎麼使喚他,畢竟他還是個新人。
後一個月老丈人的態度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所有髒活累活全都交給了他 。
日復一日,老丈人的臉色從未有過好轉,他對張解的要求近乎苛刻。無論是家務瑣事,還是田間勞作,張解總是被安排在最辛苦、最髒累的活計上。即便如此,張解也只以為這是老丈人對他的考驗,他總是默默地承受著,用自己的行動證明著對家庭的忠誠與付出。
每天,當天還矇矇亮,張解便已起身,開始了一天的忙碌。他先是把全家的夜香端到村後菜地裡,當別人還沒起床,張解已經倒完夜香,澆完菜水,汗水浸溼了衣衫,泥土沾滿了褲腳。
“你看看你,這點活都幹不好!”
老丈人為了節約時間,哪怕他這個女婿不睡覺,也要把農活幹好。在他眼裡,女婿這種“東西”就是他買回來幹活的牛,
“真是沒用,連個孩子都比不上!”
夕陽西下,當最後一抹餘暉灑在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