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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閒的時光不知不覺過去,茶樓裡,封神榜講到蘇妲己死在斬妖臺上,底下一眾拍手叫好,映春也恨恨道:“這樣的狐狸精,就該死。”
七姜託著臉頰說:“女媧娘娘那樣了不起,既然是她派狐妖禍害紂王,為什麼最後不把人家收回去教化呢。”
映春歪著腦袋想了想:“可是女媧娘娘也沒叫狐狸精做壞事呀。”
七姜不贊同:“都找狐狸精辦事了,還能有好事嗎?”
映春答不上來,覺得少夫人做事說話都好奇怪,小聲唸叨:“您怎麼能說女媧娘娘的不是呢,而且、而且……”
七姜吃著果脯,問:“什麼?”
映春不敢放肆,起身道:“少夫人恕罪,奴婢就是覺著,且不說老太太那兒如何動怒,您這下把家裡幾個管事嬤嬤都得罪了,往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呀。”
七姜滿不在乎:“我怎麼得罪她們了?”
映春急得不行,說道:“把您帶出門弄丟了,老太太不定怎麼懲罰她們,她們能不記恨您嗎?”
話音才落,邊上有人靠近,輕聲喚:“映春,是你嗎?”
映春回頭找,果然是熟人,過去說了幾句話,就來請少夫人:“親家大公子在樓上雅間,派人來請您上去坐。”
七姜抬頭看了眼,這裡瞧不見雅間的光景,問道:“哪個親家?”
映春解釋:“是大夫人孃家的侄兒,何家長孫。”
七姜不想見,她對展家任何人、任何親戚都不感興趣,要不是念著自家嫂嫂待她好,不忍心哥哥沒有前途,早就逃婚或是半路跑了,她根本不想嫁到這裡來,就算有金山銀山等著她也不管用。
可她還是屈服了,因為聖旨不可逆,也因為家人的前程。
千里迢迢來到這舉目無親的地方,一路上化盡了心中的怨懟,想著到了京城橫豎是過不好的,那麼太師府的規矩再大,她也不要放在眼裡,什麼祖母、婆婆的,誰都別想拿捏她。
“茶喝完,書也聽完了,我要去別處逛逛,你上去打個招呼,反正我也不認識他,見不見都不要緊。”
七姜起身鬆鬆筋骨,放下茶錢就往門外走,嚇得映春抱起那一包從少夫人身上脫下的喜服和首飾,急急忙忙跟了出來。
“你不去打招呼嗎?”
“大公子人極好,不會計較,可奴婢怕把您跟丟了,奴婢不想挨板子。”
七姜卻笑了:“是個爽快姑娘,放心,我好歹算是你家少夫人,一定不讓他們打你。”
映春很無奈,繼續跟著往前走,少夫人要去綢緞鋪給家裡的母親和嫂嫂扯兩塊料子,答應買完料子就回去,可真要往家走,映春又害怕了。
兜兜轉轉,逛到日頭西曬,趕著太陽落山,主僕倆終於回到了太師府。
那麼巧,展敬忠的車馬剛好到了門前,門下小廝還當七姜和映春是路過的閒人想要驅趕,映春嚇得報了身份,那一邊展敬忠也下了車。
“這不是我們家少夫人嗎?”展敬忠溫和地笑著,“姜兒,你出門去了。”
“老爺。”七姜上前行禮,應道,“去城外拜見大夫人,沒能見著,我就順路逛了逛,京城果然好玩。”
下人們面面相覷,都偷偷打量少夫人,這是怎麼回事,一口一聲“老爺、夫人”,嫁進門的兒媳婦,竟連聲爹孃也不喊。
可是展敬忠不在乎,含笑領了兒媳婦進門,說道:“初一十五城西有集會,雖不如你們那兒熱鬧,也算一樂,到時候讓懷遷領你去逛逛,年輕孩子,就該多出去走走。”
七姜問:“老爺,展懷遷要回來了嗎?”
展敬忠好脾氣地說:“是啊,婚事那樣匆忙,實在委屈你,這裡頭的緣故,等懷遷回來一併與你們細說。不論如何,懷遷剿匪是為民除害,該是你我驕傲之事,望你多多包涵。”
七姜點了點頭,心裡怎麼想的,此刻不必說出來,人家挺客氣的,她也和和氣氣才好。
展敬忠細細看了眼兒媳婦,便道:“去換件衣裳,我領你向祖母請安,這家裡多少有些規矩,你是聰明的孩子,可要照顧好自己。”
七姜欠身道:“多謝老爺提醒,我今早已經去請過安,這會兒就不去了,逛了半天,想回去歇一歇。”
邊上的嬤嬤嚇得要開口規勸,被展敬忠攔下,滿眼新奇地看著面前的孩子,說:“也好,早些休息吧,前兩日大小宴席,辛苦你了。”
七姜頷首告辭,帶著映春離開,留下一群被驚到的下人擁簇著展敬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