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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長孫“沒出息”,全家都很包容。
“可見,不是你們富貴官宦的大宅門就不能好好過,自然有好好過的人家在。”七姜毫不客氣地說,“橫豎是你的妹妹,我管不著。”
展懷遷聽她一個勁地誇司空府,雖說是外祖家,也是他的光彩,可今晚就是聽著奇怪,哪怕夫妻之間還跟陌生人似的彼此防備,那他們也是夫妻,何世恆到底什麼意思,難不成、難不成……
見七姜最後摸了摸玉頌的額頭,滿眼可憐和心疼,展懷遷還沒來得及感動,卻先想到,雲七姜的脾氣和表哥最投緣,除了何家的女孩兒,在何世恆眼裡,滿京城的千金小姐都矯情做作,因此二十四歲了還不娶,仗著司空府人丁興旺,仗著外祖最疼他這個大孫子。
“我抱走了。”展懷遷面無表情地說罷,就把妹妹抱了起來。
“你等等。”七姜喊住他,拿了毛毯給姑娘蓋上,說道,“夜裡可冷了,別凍著她。”
“多謝。”展懷遷點頭致意後,抱著妹妹離去,但走到屏風外,又退回來,對七姜說,“再有下回,只要我在,我一定會救她,第一時間就衝上去,再不讓她捱打。”
七姜說:“我信你,可你不在家呢,我才知道,連你的嫂嫂都捱打,你們家怎麼這麼愛打人?”
展懷遷無言以對,祖母和嬸嬸的狠毒,他不是不知道,年少時他管不了,如今長大成人,名義上出征,大英雄似的殺敵剿匪,誰又知道他心裡,是想能離開這個家,哪怕一兩年、三五載……
偏偏有太多的放不下,放不下父親,更放不下母親,他還是回來了。
夜漸深,沁和堂的臥房裡,上官清坐在姑祖母的床尾,為她捶腿解乏。
朱嬤嬤從門外進來,低聲稟告:“老太太,二哥兒把二姑娘送回秀景苑了。”
老太太睜開眼,嗤笑道:“怎麼,抱了去,又不願意養活了?”
上官清示意嬤嬤退下,攙扶祖母起身,端了湯藥給她,勸道:“今天的事,錯在二嫂嫂,您別和二哥哥過不去,二嫂嫂那樣當眾辱罵他,那樣粗鄙的言語,換誰都下不來臺。”
老太太吃了藥,歪著身子,由著侄孫女為她擦拭嘴角,冷聲道:“你為他說話,他眼裡可未必有你,白費心的。”
上官清笑道:“從小一塊兒長大,在二哥哥眼裡,我就是妹妹,哪就能往兒女之情上去想,清兒並不著急。”
老太太點頭:“是別急,且等我治了那小賤人,觀瀾閣裡給你騰出位子,你再著急不遲。”
上官清問:“姑祖母,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嗎?”
老太太嘆了口氣:“死者為大,先等甄家的事過了,我再扒她們的皮。”
上官清說:“清兒覺著,大伯父很是喜歡新娘子。”
老太太睜開眼,恨道:“我已經派人去查,查這小賤人到底什麼來歷,倘若救命恩人是編瞎話,展敬忠可就是欺君之罪。”
上官清急道:“姑祖母息怒,如此,是要牽連全家的。”
老太太當然明白,說:“我不會聲張,可他就有把柄落在我手裡。”
上官清眼珠輕轉,勸道:“大伯父和您,終究是母子。”
老太太卻眼神發直,恨透了般說:“他哪兒是我的兒子,他眼裡只有那老巫婆。”
秀景苑裡,展懷遷一直等到四夫人和大嫂嫂回來,四夫人見了他,還是和和氣氣,橫豎今天是老太太發的狠,與她不相干。
“你大哥哥在甄家守夜,可憐你妹妹。”四夫人泫然欲泣,又道,“你和侄媳婦才成親,不合適參與白事,我是不強求的,你們就聽大老爺吩咐吧。”
“侄兒知道了,請嬸嬸早些休息,妹夫自幼積弱,還請不要太過傷心。”展懷遷說罷,便行禮告辭。
韓子淑送出來,礙著有人在,一些話不好說,展懷遷見大嫂嫂悲傷地搖了搖頭,猜想是說大妹妹在甄家不好。
果然,來大院見父親,展敬忠正沐浴更衣,隔著屏風對兒子說:“顏兒瘦得不成人形,如今見到家人,她才能安心些。你回去和姜兒商議,倘若她不忌諱,明日就去甄家看一眼,我是怕……”
展懷遷握緊拳頭,他知道父親的意思,父親怕大妹妹會死在甄家。